“未必,一定要治好。”衡月注视着她,“只要将她烧了,在熊熊大火之中,蛊虫必定没有活路。”
拂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完全没想到,方才的话,会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衡月,菀错那是一条性命啊。”
“暗卫,无论死了多少个,都有他们的替代。对我而言,一个暗卫的性命,必然没有拂姐姐来得重要。”
老神医也开始沉思此事,“确实也是一个法子。”
“不可以!!!”她立即道,“我不会让菀错死的。是我让她碰上养蛊人,我自然也要倾我所能,救她性命。”
“如今这蛊虫被封在她体内,已经将它的道路封死了。若是半月内,杀不死蛊虫,无需蛊虫吸髓,这丫头就会先因经脉封死暴毙而亡。”
她还没回应,内屋就传来了菀错尖锐的叫声,“啊——”
然后是被冯一压制住而难以动弹,却发出了更为凄厉的叫声。
她闭上双眼。“我明白了。只是,我想知道那男人的来历,他背上有一只长蛇缠绕毒蝎的纹样。想来,应该是个标记。”
衡月看了神医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软弱无力的人,无法拯救任何人。没有力量,连做个美梦都是奢侈。莫说要报复宫靖白了,连保护身边的人,都是在痴人说梦。
接下来的日子,拂以更是长时间待在景棣王府。翻阅古籍,寻找杀蛊虫的办法。她认为,即便是神医,也不可能对巫蛊之术,完全了解。一定...一定会有驱逐抹杀蛊虫的办法。
这是查了三天,连点头绪都找不到。让她不禁有些懊恼,而神医这些日子经常会失神,像是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常常连她的声音都唤不回他。
在第五天,还没有半点头绪时,她心中也开始躁动不安了。面前堆着一大摞的古籍,与蛊毒有关的,却是只有寥寥数语。
也就是这一日,神医才将她唤去,与她谈起,“你可知南巫部族?”
见她摇头,他继续道:“那也不过是一个只有近千人的小部族,没有固定生活的区域,为了避免被外族发现,他们会不断迁移居住之地。他们会下咒,会养蛊,连毒蛇毒蝎,也不过是他们的玩物。”
“此次的事,便是南巫部族作祟?此前挟持我祖母时,他索要手札,师傅可知,是为什么?”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长叹了口气道:“之中的缘故,你就不要多问了,若是能救得这丫头,便救了,若是救不得,就放弃了吧。”
“师傅对南巫部族,了解多少?”只看上回,他对骨引的了解,就能知道,他对南巫部族,不单单是有些了解那么简单。
“你若是想学些医术保平安,这些破事儿,还是不知道来得好。”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他这反应,拂以反倒是想得清楚了:“师傅,那个男人所要的手札,并非你给我的那两卷,而是还有一卷,在师傅手里吧?”
这小娃娃,别的不说,反应倒是敏锐得很。“小丫头,这世间能活得长久的,都是些愚钝的。越是聪明的,往往容易死得越快。”
她笑着摇头,“师傅这话,可就错了。能活得长久的,都是收起棱角,大智若愚。而那些死得快的,反倒是身处危险而不自知,还锋芒毕露之人。”
还真是...比不过这样的丫头啊。“那手札确实是在老朽手中,这是老朽与他们的江湖事。无关之人,就莫要掺杂其中了。”
“师傅这话,可就不对了。”她淡淡道,“如今菀错的性命,就掌控在此,如何让我置身事外?”
“南巫部族的事,莫说古籍,就是各种野史,都不会有记载。那是...一个受诅咒的部族,与他们有所牵连,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么?”她笑道,“那么,眼下,谁也靠不得,只能依靠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