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当太子都是以后的事情,死不死是面前这人一个念头的事。
到底该如何去选,杨康还是弄得很清楚的。
“是了,养父也算爹的。不过,说句题外话,你亲爹就是被你九阴白骨爪击伤的那个穆家老头,如今听起来是被你们赵王府的人害死了。
至于你愿不愿意报这个仇,那便是你的事了。”陆明淡淡道。
“什……什么!”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杨康这次真的呆若木鸡。
“陆……陆前辈,你……您怕是弄错了吧,贫道查过了,铁心老弟当年后心中箭,早就过世了……”丘处机犹豫了片刻,虽觉得有些尴尬,倒是硬着头皮回道。
江湖上,虽然身份地位资历都很重要,但一拳可以打死宗师高手的话,一切都不重要了。
虽然丘处机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师父王重阳的武道境界,但是他也极为怀疑,哪怕是师父,也接不下眼前这人的三招两式。
达者为先,既然到了这种层次,一句“前辈”自然是受得起的。
至于杨康找完颜洪烈学艺,丘处机倒是不太在意了,毕竟天地君亲师,父授子艺更涉及独门武功的话,倒也不用向外人解释。
但问题来了,这几招剑法闻所未闻,若真是完颜洪烈的剑法,那他武功至少也是宗师之境,自己当年又如何能伤他?
“杨铁心死了?你当年见过他尸体了?”陆明问道。
“这个没有,不过贫道找了几名当年的狗贼询问,都说杨兄弟后心中了一箭,拼死冲出重围,但想必是不活了。”丘处机看了看杨康,叹了口气。
“杨铁心背后中枪,受伤极重,伏在马背上奔出数里,摔下马来,晕在草丛之中,被一户农家所救,日后,杨铁心伤愈之后,多次寻访妻子而不可得,回到那农家,却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四口,三个人在数天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这便是穆姑娘了。”陆明道。
“嗯?”丘处机又怔了怔,眼巴巴的望向穆念慈。
“……义父确实这么跟我说过。”穆念慈看了看杨康,又看了看陆明,百感交集,垂下了头。
“道长若是不信的话,昔日那杨铁心的杨家枪可是传给了穆姑娘,道长一试便知。”陆明道。
“这样的话,呃,岂敢岂敢。”丘处机又怔了怔,慌忙告了个罪。
“嘿……”洪七公吸了口气,正欲说话,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虽然此事甚惨,但杨康也只能说是品行不端,罪不至死,倒不像是泯灭人伦,干出为荣华富贵灭亲之类骇人听闻的事情。
既然这样,杨康师父丘处机也在场,那洪七公自然不便多管。
况且,洪七公面对陆明这种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的样子,也确实亚历山大。
“此事晚辈只会前去求证家母,不知前辈还有什么吩咐?”杨康心下一横,摇了摇牙,问道。
“不用了,你回去的话,帮我跟你那便宜老爹说一声,如今金国跟蒙古大战在即,我也不占他便宜。三个月后,我去京城,寻他一战。当然,如果他三个月没打完这场仗,那就是他的问题了。”陆明淡淡道。
“晚辈定会告知。”杨康忙道。
“嗯,那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陆明笑了笑。
“……今日多谢前辈告知此事,父仇不共戴天,晚辈必当报之。”杨康牵住缰绳,突然心思一动,望向陆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