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仅是这样,雍军依靠人数优势也还能打,大不了伤亡高一些。
就在这时,黑龙王旗冲天而起,乌云翻滚遮天蔽日,地动山摇的巨震中,皇陵石壁崩塌。龙袍冠冕的始皇帝乘坐一辆庞大的御辇轰然冲出地宫,左右数十名文臣武将护卫在侧。
武将甲胄齐全,兵锋犀利,脚下一圈圈黑暗光环辐射四周,受到影响的秦俑身上都蒙了一层黑雾,行动速度和灵活性顿时提升了一大截。他们乘车分别前往各部秦俑坐镇指挥。
文官宽袍大袖,联手施法构成一道淡黑色光幕,能够极大地削弱热武器的威力。
当先一名文官甩袖怒喝道:“乱臣贼子,惊扰陛下,罪该万死!”然后,他手托圣旨,递到始皇帝面前,道:“请陛下下令诛贼!”
“准!”始皇帝双手高举,托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玉玺,重重地印在面前的圣旨上。
玉玺和圣旨的结合蕴含着无法名状的大道法则,雷鸣之声轰然而起,风起云涌天地变色。一股足球场大的黑云携电闪雷鸣之势如同沉重的铁块般从天而降,砸在雍军阵地上。
待黑烟散去,原本错落有致的工事群直接被碾平,地面上只留下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一直木然不言的秦俑纷纷张嘴嘶吼,在武将的指挥下,沿着玉玺轰出的缺口杀进雍军的防御阵地。
面对实力暴涨的秦军,崔冠深知撤退已经来不及,人根本跑不过这些不知疲惫的秦俑,一旦离开工事,他的部队会更加不堪。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全部预备队,并亲自率领亲卫精锐上阵阻敌。
现代化的防御工事讲究纵深和弹性,即使被强行轰开一段工事,也不会崩溃。士兵们为了活命也是奋起反抗,与秦俑争夺每一段阵地,每一座碉堡。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场面惨烈。
鏖战至下午,血肉之躯的雍军渐渐疲惫,为了扭转颓势,崔冠集结最后的精锐,杀向始皇帝的御辇,同时下令其余部队撤出战斗。
落日余晖下,崔冠睁开被鲜血糊住的双眼,看着十余米外御辇上的龙袍身影。这么点距离,若是在他全盛时期,一跃就能跳过去。
但现在却犹如天堑一样无法逾越。他身中十余箭,油尽灯枯,身边没有一个活着的部下,只有层层叠叠执戈秦俑。一条混合着血肉与陶土的路从雍军阵地一直延伸过来。
居高临下的声音冰冷而威严:“降!朕封你为将军。”
回答他的只有声嘶力竭的:“杀!”
一道比残阳更加深沉的巨型血红利刃逆光而来,撕裂铠甲,切割血肉,以无可阻挡之势将崔冠斩成两截。
一名黑甲都被鲜血染红的高大将军收起巨刃,抱拳道:“陛下,臣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免礼!”始皇帝道,“武安君,前方战事如何?”
“敌军大部已溃不成军,但仍有小股精锐阻击掩护。臣无能,无法全歼敌军。”
始皇帝负手而立,道:“收兵吧。随朕去看看朕的咸阳!我大秦的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