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一天,杜九言在半道上居然碰到了桂王,桂王看着她,她看着桂王。
两人错开,一个街左,一个街右,迅速的擦身而过。
如避蛇蝎。
“你这不想让大人知道?”蛙子问道。
杜九言点头,“我们在比赛,前面就算了,现在是关键。”
“大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蛙子低声道:“三爷跟了半天,说大人喊了几十个左右邻居,逼着他们一人说一个嫖客的名字,然后一个一个排查去了。”
杜九言眉头一扬,赞赏地道:“这个方法还不错,虽简单粗暴,可是非常直白有效。”
“就是有点麻烦,比你这边要查的人还多,据说一百多个。昨天忙了一天估计还有十多个。”蛙子道。
杜九言这边却只有几个人了。
“可现在我们这边不乐观啊。”杜九言说完,窦荣兴和钱道安、周肖和宋吉艺迎了过来,四个人也是一头汗,递了排查的信息给杜九言,一样的表情,摇着头道:“你让我们查的这八个人,前天晚上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其中一个人还去外地跑买卖,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了。”
杜九言颔首,将剩下的几个人一口气查完,一无所获。
只有两个人没有时间证人,那还是一个腿折了在家,一个是得了风寒躺在家里养病。
“怎么办。”钱道安道:“如果这条线也查不下去,是不是所有线索都断了?”
查不下去,不是中间有人撒谎他们疏漏,就是源头有问题。
那就从源头重新插。
杜九言道:“再去邵阳医馆。”
她进去,小伙计就热情地迎过来,拱手道:“杜先生,您可找到了想找的人了?”
“再把时间往前推,我要你们一年的销售名册。”
伙计应是,去拿花名册。
“九言,”周肖左右看看,含笑看着她,道:“你可知道,这个邵阳医馆,是谁家的产业?”
杜九言摇头。
“严家的祖业,传了三代人。”周肖道:“老熟人啊。”
杜九言一怔脱口道:“严长田?”
“你不知道啊。”蛙子惊讶地道:“我以为你知道。邵阳人都知道邵阳医馆是严家的啊。”
杜九言想到严长田肾虚的样子,看着拿册子来的伙计,“你们自己内部人拿这个药的话,会登记吗?”
“这不会。”伙计楞了一下,又笑道:“我们都不拿。而且这药贵的跟金子一样,也吃不起。”
杜九言道:“东家或者少东家呢。”
伙计面色就不对了,摇头道:“这……东家和少东家的事,我哪里知道。”
“把他带回去吧。”杜九言和蛙子道:“找个什么罪名呢……我想想。”
伙计脸色一白。
“偷盗吧。偷盗东家二百两银子。想必你们东家一看这么多钱不会给你作证的。”杜九言拍了拍伙计的肩膀,“你自己考虑一下,不需要你说慌,你如实说你知道的就好了。”
伙计吓的一头汗,没有想到杜九言一下子就翻脸了。
“我、我们东家和少东家都吃的,少东家半年拿一瓶,东家则是三个月一瓶,吃完就来。”伙计道。
杜九言就想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
人不可貌相啊。
“查!”杜九言掉头就走,窦荣兴拍了拍小伙计的肩膀,道:“别怕,我们不会说是你说的。”
小伙计泪眼朦胧地咕哝道:“杜……杜先生办案的时候,这么凶。”一直看见她都是笑眯眯的,没有想到事情涉及到她的时候
严府不远,拐一条街就是,坐落在邵阳最繁荣的街上。
杜九言走的很快,严府既在眼前,忽然,就在她对面也走来一行人,以桂王领头直奔这里。
“大人!”杜九言看着桂王,“你这是去哪里?”
桂王也打量着杜九言,“你又去哪里?”
两人对面而立,目光相接站在街上,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退一步。”两人身后的人默默后退,后退,再后退。
杜九言盯着桂王,冷哼一声往左。桂王也是冷哼一声,往右。
两人再次停在严府门外,都不敲门,互相看着对方,桂王道:“盯着本官作甚,难道是因为本官容貌出众?”
杜九言道:“我想夸夸大人,终于略聪明了一回。”
他简单粗暴的排查,居然也找到这里来了,可见严家父子两人的可疑度,比她想的还要高。
“开门。”焦三上前来,避开桂王和杜九言,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骂骂咧咧的开了一条门缝,朝外头道:“敲什么大门,不会走侧门啊。”
桂王一脚将门踹开,“你家是王府,正门都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