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办法了,大家互相适应吧。实在适应不了的,就忍一忍!”杜九言含笑道:“先生,您也忍一忍。”
郑因无奈失笑,看来他对杜九言的了解确实太少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自责当中,有的事情虽不是他做的,但是却并不能脱掉干系。
他没有辨识好坏,盲目行事,所以,事情的结果,他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杜九言写完,接着看信。
宴通十个人进来了,并排站着,冲着杜九言拱手,有些紧张地道:“先生,可以开始了。”
杜九言放里手中的东西,严阵以待,“刘先生和郑先生做裁判。”
“我虽是原告,但本案原告的案情其实很清楚,所以,你们先来反驳案情和推翻证据。”杜九言道:“我听着。”
宴通就看着段应。
“我们做有罪辩讼。首先,江烨在深夜进入丁府,按律,他就是夜入人家不请自来。如此,丁胜杀江烨本身的罪,就不能成立。”
杜九言道:“用证据说话!从房间里江烨叠放的衣服,两人合眠的平整被褥以及吕氏查验过的身体,都可以证明,他们二人是通奸。吕氏是丁府的夫人,她和江烨夜半私通,当然就是相约好的。如此,江烨当然不是夜入人家!”
段应回道:“吕氏拜佛吃斋,清高疏冷。她的家人以及人事她的朋友,都可以证明她鲜少和外人来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江烨这样一个后辈私通,做出有背人伦的事。”
“有的出家人也有七情六欲,何况只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吕氏。她要做什么和她应该做什么,是无法通过外因来评定评判。没有证据,这个论点不成立。”
段应被噎住,想说什么,可发现自己能辩的部分非常的弱。
“有什么感觉?”杜九言看着他,“你也是有经验的讼师,刚刚只说了两句,感觉焦虑吗?”
段应回道:“确实焦虑。”
没有证据,论点站不住脚。
大家都点头。
“不操作一下就很难体会到这个感受。”杜九言道:“但是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该找的证据都找到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并且态度很认真严谨。”
“很棒!”杜九言鼓励道。
众人暗暗松了口气,毕竟杜九言没有讽刺也没有骂他们。
“会长,现在怎么办,要是这样的话,这个案子我们肯定输。”萧罄道。
杜九言颔首,“没有证据,就继续找。直到找到证据为止。”
“如果最后都没有呢?”傅元吾问道。
“也没有遗憾,我们尽力了!而且,辩讼的输赢不应该泾渭分明!”
大家明白,无罪不行那就有罪,如果有罪很难也成为双方默认的话,那么就挑一个点来辩。
既然是比试,还是要公平的。
“走!”杜九言取了一把折扇,起身往外走,大家跟着她,“去哪里,找程公吗?”
杜九言开门出去,“再走现场!”
一行人重新到了丁府。丁韬的哥哥丁玉已经回来了,整个丁府笼罩在一层极其压抑的气氛中。
丁玉的容貌很俊俏,唇红齿白气质温润,和丁韬相比,他反而像是读书的弟弟。
“杜先生,各位先生。”丁玉带着丁韬迎出来,他们知道杜九言带着西南的十位讼师,是要给丁胜辩讼的,所以特别的客气,“是不是想到有什么遗漏,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愿意配合。”
“多谢了。”杜九言和两人边走边道:“丁夫人还没有醒吗,可有好转的迹象?”
丁玉摇头,“他们说和昨天一样。”
杜九言去看过吕氏就退了出来,重新到案发的房间里。
房间里江烨的尸体、衣服以及一些能作为证据的东西都收走了。
“把吴氏找来,我有话问她。”杜九言道。
丁韬去喊人,一会儿吴氏过来,杜九言看着她问道:“我问你的问题,关系重大。一,这关系了你们老爷是不是能免去一死,二、这关系了你们夫人的名誉清白,你想清楚了。”
吴氏连连应是,“奴婢不敢遗漏,更不敢说慌。”
“你家的花园是去年十月修建的,从那以后,你果真没有见过江烨来过府里,和你们夫人来往吗?”杜九言摇着扇子问道。
吴氏目光闪了闪,看向吕氏的两个儿子。
“说吧,现在以我爹的性命为重。”丁玉道。
丁韬脸色沉沉,但也没有像昨天那样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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