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拂袖走了。
坤宁宫中,钱嬷嬷在门口听薛按说完,松了口气,“劳您走一趟,辛苦您了。”
“嬷嬷客气了,那杂家先回去伺候了。您也劝劝太后娘娘,圣上最近吃的不好睡的不香,瘦了不少呢。”薛按道。
钱嬷嬷颔首,“娘娘知道呢,心疼的很。不是大事,等王妃上堂辩讼清楚就行了。”
“是,不是大事。”薛按呵呵笑着,回了御书房。
钱嬷嬷和太后回了话,太后放了茶盅颔首道:“你去给圣上送碗汤去,他不敢来见哀家,以为哀家怪他。”
“哀家怪他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太后道:“哀家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着墨兮受苦就怪他。”
“哀家两个儿子,都是心头肉。”
钱嬷嬷笑着道:“圣上和王爷都心软心善。王爷关宗人府里,圣上心里也舍不得。”
“平日里,圣上回回都说要打,可哪一次舍得动过王爷,就说几句出出气。该给的好处该给的钱,一分没有少过。”
太后笑着点头,“那倒是。墨兮纯粹圣上敦厚,哀家的两个儿子都很好。”
王太妃很惊讶,问道:“鲁阁老自请入大理寺待审?”
“是!”內侍道:“在大殿上就卸了官帽,请求入大理寺。”
王太妃面色沉沉,低声道:“圣上可真是了不起啊,我当下一个会是宁王或是九江王。”
“没有想到,居然是桂王!”
內侍叹气,“这确实令人意外。不过太后娘娘要求请讼师,圣上同意,三天后在大殿上由杜九言给桂王爷鲁阁老辩讼。”
“那就等等吧。”王太妃笑了笑,“倒是那个丫头,确实厉害!”
当时她听到的时候,还真是吃了一个大惊,完全没有想到,堂堂讼师杜九言,居然是个女儿身。
天下间,这样的女儿身还真是不多见啊。
“宁王和九江王怎么样,这几日还每日去宗人府探望吗?”
內侍点头,“去的。”
王太妃笑了笑,“还是他们兄弟情深啊!”
她的怀王在牢里,可不曾听说有人去看过。
桂王犯的事,可比怀王严重多了。
王太妃叹了口气,“也怪不得怀王,只能怪我自己。”
她不是太后,怀王不是嫡出。
……
大理寺中,钱羽陪同鲁章之进了牢房,钱羽道:“大人,这里湿冷您稍等一刻,我让人给您多铺两层稻草和被子。”
“不必麻烦,别人能住我当然也能。”鲁章之道:“已是戴罪之身,不必格外的待遇。”
钱羽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是!”
说着,扶着鲁章之一直往牢房最里面走去,开了最里面一间,鲁章之安顿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腿坐着,闭眼养神。
牢房排列是对面建造,中间是走廊,两边都是相连的牢监,罪轻的则在前面多人一间,罪重或以前权重的则往后,单人或两人一间。
鲁章之单独一间,在他隔壁也是单人住着的。
四周安静下来,昏昏暗暗的光线,大家谁也不认识谁。
“大人,这是刚沏的茶,给您放在桌子上,稍后再给您送点心来。”钱羽亲自送来的,招呼着,“你有事,就吩咐下官。”
鲁章之颔首,“辛苦你了。”
“大人您客气了。”钱羽说着,隔壁的犯人忽然睁开眼睛,猛然朝这边看过来,一双眼睛狂喜之色,他阴则则地道:“鲁章之?”
钱羽道:“吴文钧,不要胡闹,大人虽有罪,可一定会证明其清白的。”
“劝你闭嘴,安静点。”
钱羽说着出去了。
“哈哈,”吴文钧大笑起来,“鲁章之,鲁章之居然在这里看到你了。”
“你不砍我的头,保我性命,就是为了今日你进来时有我陪你说话?”
吴文钧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老夫保你不死,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要不是老夫,你早就成任延辉的刀下亡魂了。”鲁章之道:“不感恩也就罢了,你在这里嗤笑,倒不像个饱读诗书,为官数十载的人。”
“坐监半年,吴文钧退步不少啊,你这样再出去,任延辉大约也不会用你了。”
吴文钧冷哼一声,道:“你输了,你岂有脸来说我。”
“你输了,任阁老自会想办法带我出去。”吴文钧道:“鲁阁老该反省的是你。”
鲁章之起身走过去,站在两个牢房相隔的地方,他冲着吴文钧招招手,“来,老夫和你说句话,此话不可为外人道。”
“故弄玄虚,”吴文钧起身,一瘸一拐地过来,拂开垂在脸侧的头发,道:“说!”
鲁章之低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吴文钧惊讶地看着鲁章之,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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