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还没有消息,但无为道人行踪已有了眉目。”跛子道,“你们今天上午查到了什么?”
杜九言道:“吉安明月坊招供的那位小厮,你可记得。”
跛子颔首,“没有送大理寺,后来也没有见过,你放那边宅子里了?”
“嗯。昨天和任延辉死有牵连的狱卒,跳粪坑自尽了。”杜九言道,“我刚才戴着阿事去认尸了。”
跛子扬眉,惊讶地道:“认尸?”
“嗯。”杜九言道,“他说那是他的师兄,小时候在一起的。”
跛子在桂王的对面坐下来,三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桂王开口道:“你……和这件事,真的没有关系?”
跛子看向桂王,“我的立场我以为你知道。”
桂王道:“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无法当做自己都知道。”
“那只能以后再说了,”跛子无奈地道,“自始至终,我对自己的立场很清楚。”
桂王就没有再说话。
“如果,”杜九言打断两个人的话头,“这个鬼,他杀任延辉道目的,是为了让钱大人不能入内阁,那么,他的目的现在达到了吗?”
杀了任延辉,不让钱羽进内阁,那么,他的人入内阁了吗?
“有道理,”桂王凝眉,道,“但这一次除了鲁阁老,内阁的人几乎都动了位置。若说获益最大的,那就是刘扶余了。”
因为,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牵连了一些,唯独刘扶余一直徘徊在旋涡外。
最后,他却是捡到了便宜,做了内阁次辅。
“刘扶余是哪里人,有什么背景吗?”杜九言问道。
“他比鲁阁老小几岁,今年估计五十七八。天化十年的进士,开封人士。开封刘氏是个大族,族中从前朝开始出现过好几任高官,很有家底。”
“有件事,”桂王将这个忘记了,“刘娇,也是开封刘氏,不过她入宫和刘扶余没有关系,两支刘也应该出了五服。”
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看来,不管是谁仔细扒拉扒拉,都是有故事的。
“我观察过两日,”跛子开口道,“或许是时间太短,并没有发现什么,既然他入内阁了,我再让我的人,去盯一盯。”
杜九言和桂王都觉得可以。
“现在真的无事可做了,”杜九言道,“我要开始准备节礼了,毕竟该送礼送节的,不能少。”
她看着跛子,“阿如和你联系没有?”
“他说四处走走,一时可能不会回来。”跛子道,“他会调节好的,毕竟蔡家的重任在他肩头,他无法任性。”
杜九言嘟哝道:“阿如真可怜。”
“等他回来,我们要请他好好喝一杯才行。”
以蔡卓如的个性,这一次出去走一趟,回来的他一定是脱胎换骨的蔡卓如。否则,他一时不会再回来。
“走了走了。”杜九言打了哈欠,“回家补觉去。”
桂王跟着她,“一起一起。”
跛子在门口顿了顿,折道去了后院。
杜九言忙着中秋节礼,朝堂里也没有闲着,半个月里,因为任延辉的倒台直到猝不及防的死去,给所有人都带来的冲击,将许多事都变的很微妙。
大家都诚惶诚恐小心谨慎。
转眼便是仲秋节,一家三口进宫给太后和赵煜问安,留了午饭。杜九言现在学乖了,每样菜吃一点,酒绝对不喝,喝茶前先闻闻,小口小口的啜。
太后用帕子擦着直抖的嘴角,假装没看见。
这孩子,还当她一直下毒?
这毒很金贵的,她又不是一箱一箱的装着存着的。
哪有这闲钱闲工夫,天天给你下药。
等出了宫,小萝卜好奇地问道:“娘,我发现您在祖母那边吃饭的时候,特别的谨慎,这是为什么?”
“我怕太后下毒,”杜九言撇嘴道,“太后娘娘惯用的伎俩。”
小萝卜吓的目瞪口呆,“好凶险啊!”
“说到毒,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桂王停下来,杜九言奇怪道,“怎么了?”
桂王在她耳边低声道:“咱们成亲那夜,我为什么最后会忍不住……”
“啊?”杜九言道,“你的意思是,那天夜里,你娘就给你下药了?”
桂王不确定,因为当时他喝了不少酒,后面的细节他其实很模糊,后来又刻意去忘记。
所以,从他进房间,到他离开,他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
“倒是有可能,”杜九言道,“改天找机会,可以问问太后娘娘。”
桂王凝眉道:“我现在就去问,你带着小萝卜去安国公府吧。”
“稍后我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