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注定是个不知饱足的夜晚。
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二人都带着情绪在进行这场夫妻欢好,倘若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的话,那她与陆景行明晨起来时,是否会喝好?
夫妻相处之道,真真是叫人头疼。间隙。
伏在自家爱人身上喘息时,不忘伸手揉捏着她柔柔掌心。
沈清伸手推了推伏在身上的男人,许久都未推动,正当她欲要放弃时,男人开口言语,“阿幽,我是爱你的,我想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赠与你,可奈何我身处高位,人生有太多不得已,阿幽,你不理我的时候,我也很难受,也很不舒服,比起战场上受重伤,你的冷嘲热讽与不搭理与我而言才是致命伤,阿幽,我也难受。”
“阿幽,你不让我抱你的时候,我整晚整晚睡不踏实,你不要我的时候,我总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够好,阿幽,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婚途漫漫,岁月冗长,我们不能在起点就夭折了。”
一段话语结束,他翻身而言,将人带进怀里,而后伸手揉着她的秀发,嗓音隐忍且可怜兮兮道;“阿幽,,我很想你的。”
“阿幽、我们不吵不闹了好不好?你把气撒出来,怎样我都忍得了,阿幽,你别不理我,阿幽。”
男人浓浓的话语布满柔情。
一声一声唤着自家爱人,每一个人带着浓浓的柔情以及后怕,倘若没有沈清,他这一路该走的如何苦楚。
她明知晓事情已成定局,如论如何回不去了,即便陆景行道歉服软也无用。
她已经放弃自己多年努力,靠拢沈家,而这一切都是陆景行的功劳。此时,原谅陆景行是最好的选择,似乎别无他法,事情已经走到如此地步,还有何好纠结的?已成定局,再无回首的可能,还有何好说的?
次日下午时分,徐涵接她下班,回沁园换了身衣服便乘坐专机飞首都,夫妻二人一路话语不多,但说时,大部分都是陆景行在主动扯开话题。
她话语淡淡,不多言不多语,好在并未不搭理他。
陆先生心里宽慰。
到总统府时,离晚餐时间尚早,陆先生将人送上四楼起居室,便准备反身去总统府办公楼,
却在陆太太不悦的眸光中止住了脚步。
而这厢,办公楼内,专机落地时,总统阁下便已知晓,原以为稍等些片刻便能见到人,却不料半小时过去,尚未有人来。
秘书徐泽正在报告要事,却被中途打断,招呼他联系路少将。
这厢,沈清坐在起居室客厅随手翻书,陆先生坐在一侧陪同。
期间手机响起,他伸手接起,道了句;“恩、就来,”便收了电话。
转而将眸光落在沈清身上,轻唤了声,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沈清靠坐在沙发上瞭了他一眼,话语凉凉道;“在于你。”
选择权在于你。
陆先生闻此言,哪里还敢动弹?
天大的事情也得先放放再说。
而这厢,总统阁下久等人而来,有些恼火,面色已然是挂不住,让秘书亲自去“接”。
她们五点半到达总统府,六点,总统阁下派人亲自过来接,当阁下秘书徐泽出现在四楼起居室时,沈清并未起身,反倒是脱了鞋子窝在沙发上,连眸光都未赏给来人。
陆先生起身迈步过来,想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却被躲开。这一幕正巧落在秘书徐泽眼里,后者见此,转身背对二人,直至陆少出来,二人才一起下楼。
陆景行走后,沈清面色沉沉,拿在手里的书却是如何都看不进去,烦躁之余,将手中书记哐当一声甩在一侧,整个人考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难看出,她此刻在压抑情绪。
苏幕知晓夫妻二人今日回来,下午时分便早早收了手中公事回了总统府,询问了番直接上四楼,尚且还未推门进去,便只听哐当一声,顿住了她前进的步伐,而后轻抿唇,转身下楼,再上来,手中多了杯冷饮。
敲门进去,将手中冷饮递给她,话语柔柔道;“厨师们前几日研制出来的新品,槿言与奶奶都说不错,阿幽尝尝。”
瞧瞧,她这个婆婆何其体贴,知晓她怒火中烧便端着杯冷饮上来,打着让她尝尝的幌子给她降降火,她懂,懂。
“谢谢,”她轻声道。
苏幕环视了一圈未见到自己想见之人,随后问到,“就你一个人?景行呢?”她明知故问。
若是以往,沈清定然会思忖一番再来回应她的话语,可自上次苏幕与自己那番交心之后,她竟放开了许多。
沈清端着冷饮浅喝了口神色淡淡道;“去办公楼了。”
闻此言,不知是她瞎晃还是确实如此,她在苏幕面容上看到了不悦的气息,对的,是不悦。
婆媳二人坐在一侧交谈许久之后,许是觉得时间差不多,又许是觉得该找点事情做,苏幕联系陆槿言,话语中无一不再透露晚上换个地方用餐,而那侧的人似乎是欣然接受了番,收了
手机的苏幕和蔼可亲望着沈清嗓音柔柔道;“清清去换身衣服,我们一去出去吃饭。”
出去吃饭?沈清闻言有片刻震楞,疑惑的眸子望向她,只听苏幕笑着解释道;“男人在外忙的昏天黑地我们就要等着他们归家吗?”
“纵使他们有责任心,为国为民,可不是为了我们不是?”
沈清偶尔在想,这总统府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能让五十来岁的苏幕保持一个少女之心,还有这总统府到底是何地方能出的了苏幕这样典型奇葩的婆婆?
谁家婆婆不是劝着儿媳要好好对待自家儿子,要做好贤内助,可苏幕呢?恰恰与之相反。
她不劝沈清要与陆景行好好相处,相反的,还会带着她一起为难陆景行,就好比刚刚她那番话语。
纵使他们有责任心,为国为民,可不是为了我们不是?
瞧瞧,多简单,多上道的一句话。
“成为天家儿媳本就够委屈,若此时我们还自己为难自己,不是找不痛快?挖坑埋自己吗?”
起先,她说,因为走过她走的路,所以心疼她,喜欢她。
如今,她说,成为天家儿媳本就够委屈。
这话无异于是在说她们时乃同一种人。
其实许多时候细细想下来,她与苏幕兴许真的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在权贵之家中丧失自己的女人。
外人看起来只觉她们风光无限,其实内里如何,只有自己知晓。
那些难捱的时光除了你自己一秒一秒挨过来,不会有人帮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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