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空空拎着牛皮纸包好的药材从仁药堂正门走向停在弄堂里的马车，眼睛瞥了眼另外一边的一辆素色马车。
马车外，坐着一男一女。
看打扮应该是小厮丫鬟。
梁空空心里有些发毛，嘀咕了一句，脚步加快。
他今天特地趁悍妇去祈福才偷溜出来，要是让悍妇知道自己今天吃的暗亏，怕是又吃不了兜着走了。
哎，家有悍妇，伤不起！
“小姐，小姐，梁少爷来了。”雪鸳撩起帘帐，欲唤醒在马车上小憩的容悦。
哎，小姐如此嗜睡，该如何是好？
容悦单手支着脑袋，斜卧在软榻上，轻轻地睁开双眸，双眼漆黑如黑曜石，似融入了万千星光，流光溢彩，晃了雪鸳的眼。
小姐，真好看！
“小妮子，别花痴了。干正事。”
雪鸳脸一红，搀扶着容悦，犹豫道：“小姐，梁大少爷这人...您还是不要多接触为好。”
“噢？为何？”
东清国民风开放，对女子没有许多条条框框的约束，所以女子不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也无需脸带面纱。雪鸳此言的意思，不是因为她要见一个男人，那么...
“大少爷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梁大少爷这人名声不好，怕影响小姐的清誉。”雪鸳恨铁不成钢，只能用大少爷的话来压小姐，小姐最听大少爷的话了。
容少卿？
“大少爷可曾说几时回府。”
“小姐是不是想大少爷了。”雪鸳笑着说，“前些日子，大少爷传来书信，说在小姐您及笄之日一定回府。现在算算，距离小姐的生辰不到两个月。小姐很快就可以嫁给...”
雪鸳话说到一半，容悦已然走出马车，刚探出半个身子，迎来一道探究的目光，专注又警惕。
“你是谁，为何要跟着我。”
梁空空从腾阳楼离开时见过这辆马车，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他能肯定这辆马车先前也停在腾阳楼附近，赶马车的车夫他瞧着有几分面熟。
这辆马车在跟踪自己！
梁空空心中警铃大作，深怕自己又触了什么霉头。
这个女子好美！这身打扮怎么如此熟悉……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嗯？嘶——
不就在腾阳楼么，与四公主一同看了他笑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