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事办的隐秘,可是明圣国的大皇子行事喜欢咋咋呼呼。
凤涟漪上次一行,留了不少眼线在东阳城内。
两边再次的预谋很快传到云州。
袁敬候惊叹,“不过以十城为诱饵,就想拉上明圣打我云州,这萧天夜很会做买卖啊。”
萧瑾道,“若是能赢,本王估计这十座城池最后也一定是从我云州之地割让,萧天夜不损一寸土地,便可收拢所有兵权。”
“果然打的如意算盘!”
袁敬候急的团团转,脾气上来了,甚至指责萧瑾。
“当初王爷若是果断点,不为了那个凌南依跑回云州,直接与玉兰公主成亲,只怕我们现在已经打入盛京城了。”
凤涟漪最是向着萧瑾,头一个听不了袁敬候的话。
“袁将军,话不能这么说,萧天夜又不是干坐在盛京等着我们打过去,让明圣攻打云州之事,王爷离京之时肯定已经谈好了,若是我们这头只顾举兵进攻盛京,只怕后脚云州就被明圣国端了。”
这是必然,袁敬候不否认。
只是面上还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齐王当时与夜国也有联合,我们千里迢迢打到盛京,其实胜负也是未知。”
风影这话本是想安抚大家,不要为过去的事纠结。
不想正好点了爆仗。
“胡说!碧水国岂是一个小小的夜国能比的,它们兵力强盛,有它们相助,绝不可能败给盛京。”
这话也不错。
袁敬候毕竟打了一辈子的仗,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风影被吼的不敢出声,悄悄看了一眼主位。
萧瑾一直坐着,单手撑额。
见他们争执的差不多,才悠悠问,“袁叔,你想说什么?”
当初一事,不管结果会是什么,早已经过去了,现在纠缠是否太晚了!
袁敬候轻叹一声,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明圣国既然能与盛京联手一次,那就一定有第二次,眼下云州危机,老臣觉得解决此事的办法还是在于碧水国。”
这是要请碧水国相助?
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人家凭什么出兵帮你?
萧瑾大致猜到袁敬候的意思。
“不必考虑那边了”。
在盛京他就做出了决定,离开前也和白梁苣说清楚,放弃联姻之事。
不说现在回头再提,他丢不起这个人,实实在在他心中也从未有这个想法。
如此干脆的态度,袁敬候又急了,“什么不考虑!难道王爷要眼睁睁看着云州出事吗?”
袁敬候为云州焦急,萧瑾理解,只是他没有继续为此争吵的耐心。
“本王行事没有颠三倒四的习惯,何况放弃联姻并非本王一时意气,乃是深思熟路的结果。”
口气越发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袁敬候气的不轻。
最后,大家商议了一整天,依旧各抒己见,没个统一的对策。
袁敬候坚持自己,“大翰和明圣并非其他弱国,他们皆是雷州大陆的强国,云州要对付他们,必须依靠同为三大强国之一的碧水国相助才行。”
萧瑾承认这是一个办法。
但是他认为,彻底解决这次危机的关键应该在明圣国。
其他人没有更好的主意,对王爷和袁将军的提议也是摇摆不定,更没有人劝得了两人。
争辩到最后,越来越乱。
萧瑾只好凉着袁敬候,缩在寝殿安心养伤。
等了多日,见萧瑾也不给个答复,袁敬候一气之下做了一个决定。
他接了一个人到帅府来住。
白梁苣。
原来萧瑾逃出盛京后,白梁苣紧跟着离开,并且她没有回到碧水国,而是到了云州。
此事萧瑾是知晓的。
只不过他不懂,在盛京说的好好的,她为何又追到了云州?
可惜那段时间里,他很忙。
先是找凌南依,后又带兵迎战,一直东奔西跑,竟没抽出片刻时间去审度她。
外面的天真的很冷。
凌南依穿的舞衣一点不御寒,就算裹着秦风的外衣,缩在马车里也冻的瑟瑟发抖。
当马车停在荣府门前时,秦风怕她冻坏了,执意抱着凌南依走进去。
荣府的守卫呆滞的目送几人,直到里面迎出几个丫头,秦风才放下凌南依,对她们说了一句话,“好生照顾。”
言完,凌南依都没来得及道谢,秦风便急匆匆离开了荣府。
尽管已经很晚了,荣老夫人得知秦风送来两个女人,二话不说,就让人伺候自己洗漱穿戴。
忙好一切,荣泰正好走回来。
挑了重要的,他将醉梦楼里发生的事粗略讲了一遍。
听罢,荣老夫人气的直拍椅背,“我只是让你试探试探他,你怎么让他将人带回来了?”
荣泰很委屈,“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没料到。”
荣老夫人还是气的不行,“身为皇族,行事作风要检点,若是惹出乱子,影响了皇子妃的挑选,你说如何是好?”
这种事荣泰哪里知道怎么办,他低下头做出认错状。
瞪了他一眼,荣老夫人再道,“像今夜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殿下绝不能随随便便收了。”
青楼里的妓女,在楼里睡就睡了,带回府里的确说不过去。
荣泰心里是赞同荣老夫人的,只是甚少见到秦风这么冲动行事的时候,怕他有其他的想法。
“祖母,这个时辰宫门快关了,表哥赶着回宫,我们也不能问他原因,孙儿怕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不如您先去歇息,等明日孙儿进宫一趟,回来我们再谈此事?”
老夫人不同意,她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明显了。
先前为了秦风的婚事,她特意等秦风在荣府的时候,请了京中几位官夫人带着适龄女儿过来坐。
那些小姐个个都长的标志,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寻个借口就走了。
今夜呢?
“我听门口守卫说,那女子不仅披着殿下的衣服,还是殿下抱着下车的!”
此事荣泰还真不知道。
他木然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祖母,我回来的晚,并未亲眼看到此事,不过看表哥往日生人勿近的模样,不大可能会对那女子这么特别吧?”
“门口的守卫不会骗我,错不了,肯定错不了!”荣老夫人想了一下,直摇头。
胸口闷的难受,荣老夫人又气又急,在屋里寻思了很长时间,最终决定亲自去找凌南依二人一趟。
一座方正的一个院子,收拾的很干净。
被褥也换了新的,凌南依千恩万谢送走了丫头们,正要和小蓝入寝。
“二位姑娘,睡了吗?”外头传来敲门声。
和小蓝对视一眼,凌南依赶紧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老夫人,穿着藕色的薄袄,一位年轻的男子搀扶着,几个丫头围了一圈。
沐浴的时候,凌南依对荣府也打听到差不多,老太爷去世,府里由老夫人当家。
她客气的笑,“老太君好。”
荣老夫人从上到下打量了凌南依,“荣泰,你在门外守着,我带两个丫头进去就行。”
凌南依侧身让路,等老夫人进来后才关上门。
荣府的派头不小,小蓝见到老夫人有些拘谨,凌南依对她笑笑,两人一排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