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守妇道!
凌南依感叹,当初自己的判断真是准确。
正正身子,她看着男人一本正经说道,“我想我必须要纠正你一下,你的用词不是很精准,不守妇道是指一个已婚女人背着夫君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而我是放了和离书正经离开的。”
男人的脸更冷了,侧过身连理都不想理凌南依。
好像她不承认事实一样。
凌南依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和秦风在一起了?”
想不到其他可能,她认为他们的误会只能在这里。
“你和谁在一起关我什么事!”男人却气恼回身,越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他的动作很迅猛,怀中剑柄上的剑穗都带的晃动。
凌南依看了一眼上面的玉佩,轻笑了笑,“等在这个地方挺无聊的,你就当陪我闲聊吧。”
“没空!”男人甩过脸。
凌南依也不恼,耐心十足说道,“也不怪你们误会,我出现在明圣,还住在皇宫,看起来的确像和秦风不清不楚。”
男人没出声。
凌南依继续说,“不过我们只是看起来像,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住在皇宫,又不和秦风住在一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男人不干了,反唇相讥过去,“清白?三皇子亲口承认你和他有首尾。”
秦风说过这话?
一时间凌南依有些懵。
她搞不清楚其中的状况,不过也知道他没必要说谎。
“看来你是相信了他的话,所以才会这么厌恶我?”凌南依有些明白他的心思。
男人冷哼一声,再也不肯搭腔了。
凌南依来到明圣很波折,但是这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们并不清楚。
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只会以为自己是到明圣来投奔秦风的。
如果秦风真的说过什么话,旁人基本会落定了她们两人有关系的事实。
若是这样,还真不好解释!
沉默了一会儿,凌南依也没再说话。
溶洞的石壁可以渗透出水滴,清澈的山泉水,喝起来味道不错,两人困到现在倒是不渴。
只是水不能填饱肚子,空旷的洞穴中又没有任何吃的东西。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
凌南依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她等不到晚上了,正午时分就开始睡觉。
这会儿她没再做梦。
只是饿成这样,就算睡着了,没过久就被饿醒了。
睁开眼后,她被脚下的东西震惊了。
那是一小块硬邦邦的饼!
似乎放在身上时间长了,连上面的白芝麻都干瘪下去。
饿久了,手都没什么力气,凌南依伸手的动作不算快,拿起来后又放在手中看了好几眼。
“是真的,赶紧吃!”男人受不了她不敢相信的模样,没好气说道。
这个时候这块饼比任何山珍海味对凌南依的吸引都大,可是她还是忍住了,抬眼去看男人,“你呢?你吃了吗?”
男人移开眼,“在你睡着的时候吃过了。”
饼没有馅,半个手掌的大小,凌南依三两下吞下肚。
实在干的难受,吃完后她又起身去接了点山泉水喝,只觉浑身舒服多了。
吃了人家的饼就是承了恩,凌南依看着他身下冰冷的沙石地,拍拍身边的位置,“地上的干树叶都被我收拢过来了,你直接坐在地上冷,我这里地方大,我往边边让让,你过来坐吧。”
男人并不领情。
目光闪躲两下,他执拗出声,“我说过了,不要靠近我,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凌南依讨了个没趣。
到了晚上,她还是早早睡下了,一如既往又梦到了萧瑾。
梦里的感觉很真实,仿佛他的呼吸就在身边,两人回到了楚王府,他搂着自己把脸放在她脖子里说话的时候。
这一次她的心很平静。
没有急躁也没慌,安然享受着如幻的感觉。
可惜次日醒来面对的又是一张冷脸。
一小块饼早已消化干净,凌南依又饿的精神萎靡,不仅如此,喝了几天生冷水,加上饥饿的冲击,她的胃开始疼起来。
这种地方没有大夫,不管再怎么难受都要忍着。
忍痛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凌南依又开始拉着男人说话,“你说会不会有人在找我们?”
“会。”
简单的一个字,给了她很大信心。
凌南依心满意足一笑。
除了聊天,睡觉也是凌南依打发不适的手段,又对坐了一个上午后,她再次抱住自己闭上双眼。
当浅浅的呼吸响起后,她感觉有道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
她假装熟睡,一动不动,等到那道目光移开后,才微微睁了一道小缝。
男人果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干巴巴的饼。
干饼有所残缺,却能看出原本是圆的,而缺的那块正好与她昨日吃的大小相同。
男人速度很快,又揪了一小块下来。
不过比昨日小了一半,手一抬就扔到了她面前的位置。
凌南依睁开眼,目光如水的沉静,“你根本没有吃过。”
被发现了,男人也不着急。
他收起剩下的饼,不耐烦回话,“给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凌南依抿唇,过了会儿才道,“你会饿死的。”
男人看过来,说的信心满满,“以我的体质绝对不会在你前面饿死,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凌南依盯着他看。
男人抱住剑,不再看她,“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在我前面饿死后,留我一个人和一具尸体在这里等人来救。”
明明是嘲弄自己的话,凌南依却笑了笑,她拿起地上更小的饼。
“今日的为什么比昨日小?”
男人闭上双目,“我怕你一会儿肚子疼的吵到我睡觉。”
凌南依挺想笑的。
一整日没看他关注过自己,原来早察觉到她胃不舒服了。
又看看了看两指大小的饼块,凌南依突然有些明白了,“其实你今日本不打算给我饼的吧?”
男人囫囵嗯了一声。
凌南依再问,“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男人不耐烦的回应,“明日。”
从落下溶洞开始计算,男人如果明日再给她饼,正好是隔一日给她一块。
为什么非要饿她一日?
当然不会是为了折磨她。
恰恰相反,他在想办法延长她的生命。
如同烈日下干涸池洼处的幼苗,一桶水倒下去,幼苗不仅能吃饱水还能在水洼中舒畅一会儿。
可是这只是短暂的。
烈日会在半天内晒干那桶水,要不了两日,土地一干裂,等待幼苗的只能是枯死。
若是将一桶水分成四份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