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将书拿到手中,念道:“征和六年端午,府中花费共计四百七十两。其中前院国公爷宴请送礼共计花费三百二十两,内院宴请花费共计一百五十两。”
这是其中一年,雅歌翻看出来的。将书给合上,道:“父亲,这征和六年应该是我们府上最为荣耀,最受陛下恩宠的时候吧。因为这是花费钱数最多的一年了,往后的几年就再也没有高过去的了。”
安国公道:“没错,征和六年,是我吴家儿郎军功最盛的时候。”那时候的吴家真的可谓是风行一时。这才短短几年,便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江夫人见雅歌是直接的拿出了当时的簿子,微微的有些心虚,毕竟自己要的那一千两银子,其中的五百两是用来过端午的,但是剩下的五百两,是打算进自己的口袋的。
雅歌道:“父亲,这花销最多的一年,也花了不到五百里银子,所以我想问问母亲,您要一千两银子花的完吗?”
江氏被雅歌问的有些慌乱,忙道:“我可是你长辈,而且也是我在管家,那里还用得着你来问我这银子是如何花的。再说了,这今天物价这般的飞涨,城外有这么多的流民,这菜米油盐的都贵了的。”
这是在拿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欺压自己了。雅歌道:“母亲,这不是我问您,而是,您要给父亲说。好让父亲做决断.再说了,这银子是在我们淬玉院拿出去的,我不能问吗?”
雅歌又继续道:“还有,母亲说什么物价飞涨。母亲想来是忘了,我家中也是开铺子的,这菜米油盐的是天天都要买的,也并没有多贵,以至于贵出一倍去吧!”
雅歌觉得也应该让江氏明白一下什么叫做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吧!不能就这样一味的被人欺负了去!
江氏是被雅歌说的哑口无言。
安国公也觉得这原本五百两银子便办成的事情,又何必的要花一千两银子呢,也看着江氏,等着江氏一个答复。
江氏被雅歌盯着,又被安国公盯着,倒是有些不安了。手不停的绞着帕子,这帕子都快给拧烂了。半天才道:“我这是借的银子,又何须向你报备!”
雅歌听了这话,觉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用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道:“母亲可真的是会说笑了,您之前可是在我们淬玉院拿过不少的银子的,可是您哪次是还了了?您说说,您要是还了。我立马就不过问了。”
安国公没有想到这江氏竟然是骗了他的,以往的时候也说是公账上没有余钱了,都是去煊哥儿那里借的。但是也都是用不了几天便给自己说还了,现在竟然是没有还的。对着江氏道:“你竟然是没有还的?”
这女子的嫁妆,虽说是随着女子嫁入了男家,但是除非是一些极为重大的情况,否则男家是不能动用女子的嫁妆银钱的,不然传出去是会被耻笑的。就像是一个有手有脚的好男儿,竟然是靠着家中妻子养着,是在吃软饭一样。
江氏刚刚也是一时的情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这话也是说完便有些后悔的。毕竟之前自己也都是给国公爷说这银子自己早就还了的,再加上这吴煊本来就是面子薄,也不爱和国公爷说话,所以才没有露出马脚。这下子竟然是全都给露了出来。
雅歌又拿出了另外一本册子,这册子之前雅歌就翻看过,但是当时的时候没在意。昨天晚上吴煊给自己说了才想起来,这上面记得不就是这几年给江氏的银子吗!每一次都是一千两一千两的给的。
雅歌将那册子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对国公爷道:“请父亲过目,这是这几年母亲从淬玉院借走的银钱。从未还过。”
国公爷拿了过来,简单的翻看了一遍,这上面的字迹自己还是认得的,这是煊哥儿的字迹。那孩子老实的很,所以这个做不得假。看过之后又给了雅歌,对着江氏道:“你既然是身为管家夫人,那自然是要有几分本事的才行,今年的端午宴请,就花五百两银子就行。”
江氏还是有些不死心,道:“可是今年真的是物价飞涨,这五百两怕是不够啊!”
雅歌道:“母亲,今年我大周凉州境内天阳城在内的一半土地都被北蛮金国过占据,这实在是我大周之伤。若是在这个时候还大操大办,想来要是陛下知道了,也是会不开心的。之前夫君还被夺了兵权在家休养。我们安国公府邸真的是不宜张扬。今年的端午宴请,还是简单些的好。”
江氏心道,这天阳城被北蛮给占了,管自己什么事。又不是抢的自己的银钱。
安国公道:“雅歌你说的很是有道理,这次一战。不知道又折了多少的大周儿郎。我们吴家身为将帅之府,在大事张扬,确是不好。”转过身来对江氏道:“这事就按照雅歌说的,低调行事吧!”
意思很明显,就这五百两,你就收着吧!银子少了就简单些办,不用铺张,但是还想再要五百两,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