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忍不住拂袖而去,殿外太监唱道:“嘉熠长公主到——”
百里芸今日一身金光灿灿的打扮,峨髻高耸,广袖飘垂,身后的裙裾随着她傲然的行走在地面上铺展开来,仿佛流动的金光。
她又生得极为漂亮,玉颜上只需淡淡几笔眼线挑起,朱唇染就、额坠轻压,霎时间便容光迫人、鲜艳夺目得仿佛要刺痛人的眼睛!
闵圭就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双眼狠狠地痛了一下。
嘉熠长公主和半山王的冲突在众人猝不及防间便突然而起。突然得之前毫无征兆,但细细想来似乎又理所当然。
谁让长公主素来就是连先帝都敢随便怼着玩的主儿呢?谁让半山王恰恰好刚刚因为她受了从未受过的冷落呢?这不,嘉熠长公主跟帝后见礼毕,与其他人相互见礼的时候,这矛盾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半山王等着嘉熠长公主先给自己行礼。因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长辈,是嘉熠的皇叔。长幼有序,自然应该是当侄女的给他这个叔叔行礼。
嘉熠长公主也等着半山王先给她行礼。因为她觉得两人不熟,虽说论辈分半山王为长,但论品级,半山王是一品亲王,只相当于她当公主时的品级。新帝登基,她升格成了长公主,那就是超一品的等级,算起来要高过半山王半级。尊卑有别,当然应该是品级低的给品级高的行礼。
一个是心里憋着火,一个是心里憋着坏,三言两语就吵了起来。屠炙忍了半天的气还是没能忍下去,最终不顾帝后的和稀泥,起身拂袖而去。
临出殿门的时候还听到百里芸清脆的声音大声道:“皇兄你看,你都没让他走,他拍屁股就走!这是忤逆!”
半山王回府之后,直到晚上睡觉时还觉得气得心肝儿疼。活了大半辈子了,真没人当面给他受过这种气!
王妃白宝珠点起清新的香料给他宁神静气,温柔解颐地轻声劝解:“王爷何必此时与一个黄毛丫头置气?成败只在这十数日之间。王爷,多年筹谋,在此一举,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屠炙想想也是。且先忍下一时又何妨?待来日甘州信报传来,万般筹谋一朝而动,大权由他一旦在握,且看那死丫头如何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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