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在湘潭怎么样?岳父我可是听到不少说你好话的。”贾似道问道。
石斌则表示在湘潭的确有些成绩,但是离不开贾似道和贾玲的全力帮扶,必当涌泉相报贾似道的恩德云云。
这些话若是在之前说定然只是客套话,但如今却是肺腑之言,并希望有一日能让贾似道不再为人唾骂也有个贤名得个善终。
于是试探的说道:“岳父大人,小婿有些话恐不悦耳,不知您能否听听?”
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忠言逆耳又是女婿,即使不想听也得听听,于是点头示意。
“岳父大人平步青云,小婿佩服不已。拦路石当然必须清除,只请不必斩尽杀绝,留人一条活路也许更好。不过无论如何小婿绝对是站在您这边。”石斌慢慢说完并施礼告罪。
此话当然不中听,但却是为他着想,而且石斌表示坚决支持他,所以贾似道并未生气,只是笑道:“你如此为我着想我怎么能生气?不过岳父却要劝你一句,对旁人则万勿如此。你在水部司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为父会招呼他们不再为难你们湘潭商贾的。”
闻言,石斌大感意外,不过立刻表示一定遵从贾似道的告诫,下次则带着他外孙来看他。
贾似道听后也十分高兴,亲自将石斌送出了贾府。
出了贾府,回想贾似道当时的态度,石斌觉得他虽然老奸巨猾但那话却是诚挚的,在旁人面前的确不能如此直率,否则好心没好报。
在荆州消遣了十余天才把水部司下令撤销对湘潭商户征收苛捐杂税的消息发送了回去。
而他与王三实际则在等着许风回到水部司对王郎中命令的执行情况,之所以在荆州而不在鄂州,就是怕王郎中知道后记恨,毕竟人心隔肚皮,这初次打交道谁也无法肯定对方是鼠肚鸡肠还是海纳百川。
在王三看来这既是让他们二人放松放松也是对二人耐性的考验,既不能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又不能太过焦躁急于求成,得学会张弛有度。
近几日石斌连连接到许风的报告,表示命令虽然下达但却没有完全执行,仍然在对来往的湘潭商船征收苛捐杂税,但是只降低了四成。
听到这个消息的石斌并不高兴,他从来是言而有信,这么个结果让他左右为难,虽说的确减轻了那些商户不少负担,但却并没有实现他的诺言。
“大哥,您是不是感觉不好。认为自己失败了?”王三笑嘻嘻的问道。
这话可够打击石斌的,这么个上不上下不下的结果难道不是失败?
“您这是很成功了,哈哈哈哈!”
看着王三这疯样,石斌更加不快,那王郎中肯定不光是因为那五根‘大黄鱼’就答应自己的要求,肯定还有看了贾似道的面子。但两者加起来也不过让人家减了四成苛捐杂税,难道还光彩,还成功?
知道石斌肯定疑惑,王三只好说道:“大哥,您做这出头鸟帮那些商户说话其实已经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怎么可能干看着不捞好处?不知道为手下捞点好处的上官位子肯定是不稳的,所以那王郎中肯降四成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这话可让石斌想起了了一个词——小金库,哪个地方没有“小金库”?哪个上官不为手下谋点小利?看来王三的话是对的,那王郎中的确已经很给面子了。
那就这么回湘潭?但从王三的眼神之中却没有半点要回去的意思,似乎还想再在这荆州城内休息几日。不过王三也是有志向的人,不会玩物丧志,肯定又有些什么鬼主意不过是自己没想到而已。
有了这个想法,不到三日贾似道的家奴便来到客栈,通知石斌二人去参加贾家的宴会。
这么一个消息让石斌立刻想到了王三,肯定他在暗中推了一把,于是便问起他贾家宴会的事情来。
王三当然没那么容易开口,故作不知的装起了糊涂。
这次石斌也不打算靠王三开口说出原因,而是打算自己找出原因来,也算是为自己争口气。沉下心来,用手撑着额头思考起来。
似乎是无意间将手伸向了他们装银钱的包裹,轻轻的提了提,接着又放了下来。
此时店外传来了几句互相关心的客套话,大概说其中一户回来省亲,其余亲朋好友都来接风洗尘。
“原来如此,”石斌笑道,“贤弟,我记得前几日我的一个护卫请假说是回家祭祖,对吧?按照常理五天足够办完这件事情,我记得他可花了七天时间。若是我没猜错,你是不是讨小玲的家书去了?”
王三也懒得解释,直接就从包裹内拿出好衣服,准备晚上去参加贾似道邀请的家宴。
很快就到了上灯时分,如今他出入贾府也很自由,不过也不能失礼,一进门便去了贾似道的书房请安。
“石斌,待会水部司王郎中和钱员外郎都会来,为的什么你应该都知道。你还算聪明,但火候不足,要你那兄弟,叫什么王三的也前来陪酒吧。若不是为了小玲,我可不愿欠这么个人情债。”贾似道笑着说完便不再理石斌,扭头又看起来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