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的一席话改变了众人的思维方式,来了个反向思维。的确,以余玠的性子若是知道石斌这员大将也到了临安哪里还会让他给跑了?就是石斌想溜回荆南躲避战争估计余玠都会想法子让他参战。
“许风,你言之有理。但他余玠如何知道我来了临安?”
“这很简单,咱们来了‘偶遇’就好,只是这‘偶遇’还得讲个时间地点。不过小人谋略不足只能想到这了。”
“你倒是很谦虚。能想到这谋略已经很了不得了,呵呵。”贾玲微笑一笑接着说道,“我来接着说吧。余大人要谈的事情和吴潜一次是肯定商议不出结果的,他应该至少还会去吴府至少三四次,所以不必着急。他余玠是个喜欢字画的,每到一处都必去城内的古玩字画集市淘宝,我们只要去守株待兔就好。”
的确是守株待兔就好,这样还会显得自然和稍带主动,否则就是有些不自然和被动了。于是余玠的行踪就被许风几个很有侦查能力的军汉给监视,不出三日,余玠还未第三次去吴府他就与石斌‘碰巧’在古玩市场撞上。
余玠见了石斌自然是又惊又喜,虽说不是没了石斌就不能抗元,但是有了他抗元就能容易很多。本以为拿着石斌送的那几百支石斌枪他就也能仿制出自己的高质量枪支,即使没那么好也不会差很多,却没想到反复试验就没有造出一支比得上石斌枪的,性能还在原地打转,只不过是没那么容易炸膛而已。
也是封疆大吏比石斌还要高一级,余玠当然不能把一切都写在脸上,见了石斌自然就如多年老友一边嘘寒问暖而已。
石斌如今也是老油条,何况又是有心算无心,自然就装得更像,仿佛二人真是知心好友而且都只是来这临安城玩玩逛逛集市的,总之谁也不先说目的。
余玠心中本就有急事,又见石斌在面前,没多久便扛不住先入了主题,“石大人,请问您今日怎么在都城,我听说你已经被擢升为荆南安抚使了,掌一路军政是不可以随意离开地区的。”
自然不会傻到说实话,石斌笑着回答,“这不是玉溪公主想请大宋帮她报灭国之仇?自然在我帐下日日提起,下官有些烦了就干脆带她前来临安,想看看皇上和几位宰辅大人的意思。”
就这么一下将责任全推到了李玉溪头上,虽然来临安也是因为她却换了个理由。石斌的话毫无破绽自然瞒过了余玠,出于礼貌余玠便等石斌开口询问。
“那请问余大人为何来京师?下官记得上次元人虽然兵败但川陕一带并不太平。余大人从来忠心为国,难不成元人又在打我大宋的主意,您需要朝廷的援助?”
经这么一引,余玠再也扛不住,只得有些愤懑的答道,“的确。元人打算一年多后从襄樊和川陕两路南下,我怕朝廷又要议和就来京师和几个主战的大臣商议这事。”
“原来如此,哎。”石斌听后也装起了失望,还说,“朝中太多贪图安逸的鼠辈,恐怕余大人就是想抗元都要费一番大功夫才能得到皇帝的支持。”
贾玲则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恐怕如今皇帝都未必肯支持余大人,只会想议和。”
余玠闻言自然不解,立刻给了贾玲一个询问的眼色。
“余大人,您不久前就从元人手中夺回了巴中和广元,朝中那些贪图安逸的人自然会认为如今又有了和元人谈判的资本,所以即使你想率军抗元估计也很难,若您坚持恐怕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越听余玠越感到痛苦,越感到没有希望了。终于再也绷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道你夫妇二人有什么办法能解此危机?要知道这四川和襄樊是绝不能丢,只要丢了一处大宋就肯定没了!”
沙场宿将的话当然是对的,但石斌现在却不想就这么提出李玉溪的婚事以及和贾似道结盟的事情了。在他看来,四川即使要丢也没那么快,有他在就是丢了也能夺回来,所以他不着急。
自然又泄起余玠的气来,“余大人果然厉害,说得很对,但是没人支持大人怎么想也没用。仅仅吴大人一个势单力薄的也没用,即使下官也站在大人这边力量也还是不够,真是麻烦。”
或许是气已经泄完,方寸已乱,余玠也不想再赘言,沮丧的说道:“石大人所言甚是,这些力量的确不够。那请问您岳父贾大人是什么态度?”
若在之前,石斌自然会立刻表示出结盟之意,但现在他却打算再磨上余玠一磨,“我岳父的态度我不是很知道,您和他素来不睦,上次你们合作是您肯为大宋安危而捐弃前嫌接受了我的违规用兵,但他却未必有您这么大的心胸,不过他肯定忠于大宋的。下官的态度倒是明确,我不喜欢和谈更喜欢刀枪里见真章。”
听到这个答案的余玠稍稍高兴了点。也许是太过疲劳和石斌互相告知了落脚点很快就颓丧的离开,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