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在唐锐困惑之时,林秀儿那边却再也隐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唐锐目光顿时凛冽如刀。林秀儿也中了蛊?!“啧啧,这声音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啊。”惨白厉鬼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说道,“听闻唐会长医术神妙,堪称在世华佗,那唐会长一定听说过这血针蛊的厉害吧。”唐锐瞳仁中红光隐现,沉声回应:“血针蛊遍及周身血管,即便是微细难见的毛细血管也不例外,凡中蛊者,皆如万针刺脉,痛不欲生。”“说的不错。”“可惜就是太不形象了。”“我这么说吧,中了血针蛊的人,就算身上落一张纸片,也像是压下来一座大山那样,无穷无尽的脏腑爆裂之苦!”惨白厉鬼这一番话,就像寒冬时节的一阵狂风,吹到每个人的骨肉里,寒凉刺骨。落一页纸片,都痛不欲生?这也太可怕了吧!“孔雀,用我的银针,在秀儿的华盖、紫宫、中庭三穴,入针七寸,能帮她缓解疼痛,解毒的话,需要离开这里再说了,秀儿,你忍一忍!”没去理会惨白厉鬼,唐锐解下自己的针包,迅速丢到孔雀手中,而他自己,没有留存任何一支银针。这是因为血针蛊十分棘手,所谓缓解,其实是最大限度麻痹身体的感知,并非减弱蛊毒的毒性,如若他给自己针灸,那他就不能全神贯注的与这些杀手作战,到那时更是走投无路。他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字。忍。“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把救命的家伙给别人。”惨白厉鬼冷笑一声,“弟兄们,唐会长已经被血针蛊所累,大家还不拿出看家本事,好好招呼一下唐会长?”对比刚才的怒火狂燃,他的声音重新从容得意起来。在他看来,中了血针蛊的人就与废物无异。其他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脚步猛蹬,纷纷冲向了唐锐。当!数把匕首破空刺来,但一顷刻之后,没有一把匕首刺入唐锐的血肉,反而在地面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刀洞。“人呢!?”众人齐刷刷皱眉,在他们合力攻击之时,唐锐竟一瞬间消失了?紧接着,头顶便传来一声呼啸,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便觉得胸口一凉,接着滚烫的鲜血喷成雾状,任凭他们怎么按压都无法止住。唐锐从一人脸上扒下夜视仪,套在了自己头上。浑浊的视线一下清晰起来,虽说他看到的都是单色调,但至少不再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来感知那些人的存在了。顶着血针蛊的痛苦,让他保持那种极限感知,变得困难至极。“不要给他机会!”这时,惨白厉鬼的声音再次传来。剩下的厉鬼杀手全部蜂拥而至,唐锐猛吸一口气,忍住身体里撕裂一样的疼痛,手持匕首,冲进了这群杀手之中。噗噗噗!像是面对流水线上的羔羊一样,这些杀手面对唐锐时,竟是任由他宰割屠杀。刀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挥刀起舞之间,是一具具倒地不支的尸体,那些自以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杀手们,根本连唐锐的衣衫都碰不到,便死不瞑目。下一刻,哒的一声。唐锐踩在了惨白厉鬼的面前,身上片血不沾,潇洒从容。只是,从他那满是冷汗的脸颊上,便能看出唐锐忍受着怎样的痛楚,才能站在这里。即便如此,惨白厉鬼还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惨白厉鬼面露错愕,“你中的可是血针蛊,那绝不是人类能够忍耐的痛苦!”唐锐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那你太小看人类了。”“那让我看看,你还能撑多久!”怒啸一声,惨白厉鬼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剑,剑势震荡,空气都出现了瞬间撕裂。他不像那些杀手,一剑之威,竟有二品左右的修为。面对强敌,唐锐却是精神一震。朱先生曾说过,血滴子中除首领“殿下”之外,两位长老皆是二品修为,也就是说,这家伙很可能就是仅剩的那位血滴子长老了!若能除掉他,偌大一座血滴子,岂不就剩一个殿下了?不过,自己身中血针蛊,能强撑着战斗已是极限,断不能再受新伤!念头至此,唐锐忙收敛心神,专心致志应对这把长剑。双方招式来往,令人目不暇接,尤其是唐锐以一把短小匕首,竟挥斩出数道剑气,丝毫不虚那个惨白厉鬼,而双方僵持时间越长,惨白厉鬼心中的震撼也就越大。血针蛊确实只能让人遭受大痛苦,并不会在短时间内致命,但他怎么也不能理解,唐锐不仅忍受的住,而且还能从容应敌。这人没有痛觉的吗?而他浑然没有察觉,自己走神之时,出剑已经不如刚才那般果断了。当!手腕突然感到一阵麻痹,唐锐以匕首震开他的长剑,下一刻如影随形,刺入了他的心脏,并连带着他,钉向身后的那个奇怪少年。“蝎,快离开……”惨白厉鬼连忙大喊,但紧跟着,唐锐注入匕首内的磅礴真气,便瞬间爆裂,将他一整颗心脏彻底震碎。咳出一口浓浓的鲜血,惨白厉鬼跪地死去。而唐锐已经趁这个空档,闪身来到那个少年的面前。“你叫蝎?”唐锐俯视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年,“那血针蛊是从哪来的?”蝎的目光却不在他身上,而是歪着眸子,看向死去的惨白厉鬼,似乎在困惑,惨白厉鬼死了,那他该去听谁的指令。这种空洞无神的眼神,突然让唐锐想起一个人。孔雀。“等一等。”想到这里时,唐锐突然猜到了什么,飞快发动了读取能力。然后就被他听到的东西彻底惊住。这个叫蝎的少年,竟也是圣蛊金童!那血针蛊并非利用孔雀所制,而是蝎从自己的体内提炼而来。既如此,那先前每一个杀手都与蝎做了击掌的动作,难道是说,蝎在利用他们下蛊?!这用蛊的水平,要远远高出孔雀太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