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蔺君滟放下筷子,认真思索道,“我这个人想来有恩必偿,有仇必报,这个玓娘必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嗯,她伤害了你的身体,否则你此刻不会如此羸弱。”若不是玓娘害蔺君滟流产,如今他的君滟健健康康,生龙活虎的,岂会是这种病恹恹的样子。
“羸弱?我不觉得,我好的很。”蔺君滟很不赞同,她只觉得胃口差了些,容易冒汗,再无其他呀,怎么杨涟申总把她当成生了重病一样,如此敬小慎微。“不过,她既然对我不起,那我也不会放过她。就按我之前说的,让她死在她心爱的人手里吧。”
“好。”杨涟申勾起嘴角,看来君滟是当真忘了,他便可以放手去做了。
“不过,她为何要害我?她心爱的人又是谁?”蔺君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和一个女子结仇?莫不是玓娘心爱的人刚好喜欢她?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她嫉妒你长得美。”杨涟申笑道。
“呵呵。”蔺君滟白了他一眼,表示不信他的鬼话,“反正我不记得了,随手处置了就是了。”
“好,我都听你的。”杨涟申一副千依百顺的好丈夫模样。
待蔺君滟用完午膳,杨涟申便劝她小睡一会儿,他则去地下城的牢房里提审玓娘。
“你这女人真不识好歹,起先你说你无处容身,求我给你条活路,如今你伤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杨涟申森冷地看着玓娘,如今他的嘴脸与之前在蔺君滟面前的简直判若两人。
“杨大人,我也是为你好啊。”玓娘在牢里已经被毒打过,满身是伤,如今颤颤巍巍地跪在杨涟申面前。她知道杨涟申可怕,但不知道他竟如此深不可测。
“为我好?”杨涟申冷笑,不屑地看着玓娘,他的利爪已经蠢蠢欲动了,即使要将她送到边境,他也要让她体无完肤,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那是骆妄棠的孩子,那孩子永远会是横在你和蔺君滟之间的一根刺,如今……如今我替大人出掉了这根刺,不好吗?”玓娘有些惊慌又有些庆幸,终究她还是除掉了那孩子的,骆妄棠必定也会怪罪蔺君滟没有保护好孩子,他们两也终究是不可能了。
“哼!我的事岂容你僭越。”杨涟申的利爪抓住了玓娘的脖子,此刻他觉得这女人肮脏无比,“如今我的君滟可能终生无法生育,你可知你伤害的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玓娘苦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们都爱她。你们为什么都爱她,她究竟哪里好?”
“她哪里都好。”因为她是蔺君滟,所以他爱她。杨涟申冷笑着在玓娘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玓娘的脸是由五鬼换过脸皮的,所以她的脸脆弱无比,很容易受伤。“不!不!”玓娘挣扎着,她换了这张更美的脸皮,就是想着有一天能换一个身份再回到骆妄棠身边,她绝对不能失去这张脸皮。
“我就是要你带着这副丑陋的面皮去见你最心爱的人,即使是这样,也抵消不了你对君滟带来的伤害,我便要你尝到世上最大的痛苦。”杨涟申邪笑道,“现在便你去边境与你的骆妄棠团聚。”杨涟申无情地将玓娘扔在了地上,吩咐身边的黑衣女子,“现在就走。”
黑衣女子皱了皱眉,有些不忍,但还是依言执行。她最是清楚背叛主人的下场,她是万万不敢的。
“不!”跌坐在地上的玓娘捂着脸,痛哭不止,“不,我现在不能见他。”她无助地拉着黑衣女子的衣角,犹如拉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帮帮我吧。”
“我不可能违背主人。”黑衣女子无奈地摇头,她远远瞧见杨涟申消失的背影,叹息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药是我从五鬼那里偷来的,是蔺君滟用过的,脸上不会留疤的伤药,你且先用着。”
玓娘如获至宝,小心地收藏起这瓶药,“谢谢你。”
“玓娘,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西夏之行我无力回天,你好自为之。”黑衣女子摇头叹息,多年的情分,终究是没有活命重要。她这一生别无所求,只要能留着这条贱命,能时刻在常际身后仰望他的背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