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杨崇山还是坐到了课桌面前,拿着验算用的草稿纸,开始做那两道被云裳告知她做错了的题目。
这一做,大家伙还趁机吃了一个午饭。
午饭是校长让人准备的,菜色不错,所有人都有。
吃饭的过程中,云裳注意到校长刻意接近了女记者,不断地套话,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来的,也想商量着,看女记者能不能帮帮忙,最好能不播出就是最好的了。
可惜的是,女记者几乎是滴水不漏,校长既没打听到她到底是被谁叫来的,也没能让女记者减少播放房内。
什么目的都没达成,加上女记者的态度有些强硬,这让向来人人都给面的校长,有些面上过不去,他的态度也跟着强硬起来,表示这考试的事情,是学校的私事,他作为校长,没得他的同意,记者无权播放。
然后,女记者就给校长普及了一遍法律,让他知道记者报道新闻,本就是依法办事,他同意不同意,她都有权利报答此事。
最后,校长讪讪而归。
校长转身离开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女记者忽然冲着刚好看过来的云裳,眨了眨眼。
云裳浅浅一笑,也冲着女记者眨眨眼。
没错,这个女记者,是她找来的。
要说能找到这个女记者,还得感谢上次她来校长办公室时候遇到的那年轻男女里面的女人。
那年轻女人当时明显是表达了想要帮着她的意思,可惜被她的沉默拒绝,但事后,云裳却是打听到了女人的住处,在去县城看褚小宛的时候,就找了过去。
年轻女人对于自己本来好心想要帮云裳,但她当时却什么都不说的行为有些生气的,可听到云裳的解释之后,她顿时就气消了。
云裳的解释很简单,一是她怕自己说了,女人得罪了校长,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别人;二来,她心中有更好的计划,能将校长杨崇山那位人渣老师一起收拾了,当时也就不方便打草惊蛇了。
云裳会找到年轻女人,一是表达自己的感谢,二则是冲着年轻女人的家室来的。
这位刚进入到县教育局实习的年轻女人,背后的身份可不简单,她家里便有不少人在电视台工作。
而现在这位女记者,便是年轻女人引荐的。
当云裳知道杨崇山要用自己的数学试卷做文章的时候,她也就联系到了女记者。
女记者其实今早一早就到学校了,但她却耐心地等待了一阵,直到看到一群人走向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她才跟摄像师傅一起,混到了那人多的队伍里面,轻轻松松地进入到了校长办公室。
值得一提的是,在大家都在吃午饭的时候,杨崇山竟然一口不沾他正在抓紧时间做最后那道题。
好几次,他都很想趁着大家不注意,去拿校长办公室的计算器。
可每当他有这样的想法,或是动作迹象的时候,他就会发现那黑漆漆的摄像机洞口,在冷冰冰地对着他。
没办法,杨崇山只能用草稿纸硬算。
可是,越算,他越是烦躁,尤其是一些涉及到了开平方根的运算,那真的不是有草稿纸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了保证自己的最后运算结果是正确的,他还得对原数进行平方后的复算,确保自己算出的数据是正确的。
而当面前再一次的复算,算出的结果跟原先的数不一样之后,杨崇山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拿着笔,恶狠狠地对着整张草稿纸,就是一通纯属发泄的乱涂乱画。
因为太用力,草稿纸都被划烂了。
注意到这一幕,女记者冲着摄像师做了一个眼神,摄像师点点头,将这一幕,记录在了镜头里。
又划烂了几张纸,杨崇山内心的怒稍微得到了平复,他重新拿出了新的草稿纸,准备再次验算。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吧,杨老师还没做完啊?”高登吃饱了,有些百无聊赖,继而他压低声音问就在身边的云裳,“我说我从前咋个没看出来,你也太聪明了,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做错最后两道题的?”
若不是最后两道题是错的,他们还不一定能逼着杨崇山就范,乖乖地算最后两道题的答案呢。
云裳笑了笑,含义不明地说道:“我就不能大意了犯错啊?”
“别人都可能,我觉得你不可能。”高登用了一个很直白的比喻,“那些题对我们来说,超乎想象的难,但在你眼里,我估计就是一加一等二,谁会犯这种错误啊?”
云裳就笑了笑:“高老师,你这个比喻有点夸张了。”
高登也跟着笑了笑,再次看向还在抓耳挠腮的杨崇山,先是同情地啧啧两声,继而痛快地说道:“杨崇山机关算尽,竟然想出超纲奥数题来为难你,现在好了,把自己都给难住了。这场面,真是毕生难见。”
卑劣地出奥数题来为难学生也就算了,竟然最后还把自己也给难住了,高登觉得,这种好笑的场面,估计他这一辈子都遇不到了。
又跟云裳随便闲聊了两句,高登等得确实无聊,他干脆让云裳把杨崇山出的题写给他一份,他也来做做看。
在杨崇山跟云裳聊天的过程中,高远达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云裳。
老实说,最开始,他并未将云裳太过放在心上。
虽然这学生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厉害之处,未来肯定不可限量,但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聪明了一些而已。
可当云裳次次都让杨崇山吃瘪开始,他就逐渐地将注意力放到了云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