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英大怒,推开碗盏,叱道“你是何人?如此无礼?”
侯莫陈悦自是怒火中烧,两步抢到窦泰身前侯莫陈悦身量中等,比之山熊般粗壮的窦泰,差得可是有些远,本来一只拳头已然高高举起,却吃窦泰细眼里凶光一瞪,竟硬生生缩了回去,吃吃道“你你你你可知这位女郎是谁?”
窦泰全不理会侯莫陈悦,目光直勾勾盯着宇文英“我名窦泰,乃怀朔军主是也。嘿嘿,正要请教女郎芳名,敢问怀朔哪家人氏?”
宇文英气鼓鼓暼了侯莫陈悦一眼,心里却不糊涂,也知面前这恶汉不好对付,站起身道“你待怎的?”
窦泰眼神虚糜,一脸轻浮“常言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刚巧我窦泰还缺一房妾室。如今撞见女郎,大是心动,自当打听女郎家世,也好早日前去下聘!哈哈哈哈!”
“你”宇文英气得胸脯起伏,拿起一只空碟砸了过去。窦泰看着酒醉,动作却是敏捷,只微微转身,轻轻松松就避了开去。空碟摔在地上,哐啷粉碎。酒家里一众食客见势不妙,这时一个个跳将起来,早跑得七七八八,直急得店家跺脚不止。
侯莫陈悦再也忍受不住,跳上前就打。说来他身手倒也不差,砰砰砰好几次击中窦泰,可惜,却嫌劲道不够。窦泰也真个是皮糙肉厚,挨了几下,竟是没事人一样,反而寻个破绽,腾起一脚踢中侯莫陈悦背心。侯莫陈悦整个人飞了开去,撞在墙上发出声巨响,掉下地来时,已然口角含血,怕是伤得不轻。
窦泰大为得意,仰了头哈哈大笑,不想这时又是一只汤碗飞来,角度刁钻,避无可避,一记正中他的前额,顿时汤汤水水挂了满脸。
窦泰大怒“哪个偷袭于我?”他目光一直盯着宇文英,侯莫陈悦又倒地不起
突然柱子后头转出侯莫陈崇,朝着窦泰扮个鬼脸。
“原来是你这小子!”窦泰目中凶光隐现“瞧我今日不揍死了你!”举起钵大的拳头,怒气腾腾迈开脚步,吓得侯莫陈崇鬼喊一声,缩回了柱子后头。
宇文英只怕真个伤了侯莫陈崇,急切间大叫出声“姓窦的你莫要胡来!我乃统军宇文肱之女宇文英,今儿个你要敢伤了阿崇,我阿耶决计饶不了你!”
一直在二楼看好戏的高欢、段荣、侯景自也听个清清楚楚。
段荣一惊“原来是宇文肱的女儿!这可有点不妙。”他原想宇文英乃是怀朔本地女郎,今日就算伤了侯莫陈悦,回头争执起来,武川人多半也是有苦说不出你武川人口口声声前来救援怀朔,结果却为个怀朔女郎争风吃醋乃至大打出手,说出去岂不难听?不料此女竟是宇文肱之女,这么一来,那不成了他几个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