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后头窦泰大怒,拼了命想要冲出来。段荣与几个将士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揪住。
高欢也自怒起,叫道“姓宇文的,你待如何?”
宇文肱冷哼一声“识相的,速速放了这些妇人归去。我看在这些粮秣驼羊份上,今日便到此为止。”
高欢冷笑连连,忽然拔高了声音叫道“姓宇文的,我奉命来此征集粮需,此刻急着赶回五原。须知此地远离五原,万一贼人来袭,你可要坏了大王的大事!”
宇文肱翻个白眼“大王要你征缴的是粮草,可不是妇孺!你自诩官军,所行与贼寇何异?既然如此,贼人来与不来,有何区别?”
“你”高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膛起伏不定,看宇文肱时,就见对方眼神凌厉、一身的方正淳刚,心知此事必不能善了
好半晌过去,高欢扬起马鞭,狠狠在半空抽响,叫声气急败坏“放她们走!统统放了!”他属下本自心虚,闻听主将如此说话,乐得不与武川军对峙,赶忙上前解开绳索。一众妇人忙不迭跑去,旋即钻入洼中不见。
宇文肱这才调转马头,领着武川军扬长而去。贺拔胜哈哈大笑,觉着今日大是爽快。
红柳洼畔,窦泰暴跳如雷“老段你拦着我做甚?只抢得这么丁点粮草,多半交不了差,本指着把这些胡妇送予李将军,求他在大王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下可好,两手空空回去,等着挨责罢!”
段荣嘿嘿一笑,一挥手,有兵卒押着两人过来。窦泰定睛看时,原来却是两个杂胡少女,批了一身戎服藏在军中,难怪宇文肱他等不曾发觉。两个少女高鼻深目,面容姣好,尤其身材饱满、青春正盛,可比方才那一簇胡妇强了十倍百倍。
窦泰转忧为喜,拍着段荣肩膀道“哈哈,还属你老段手段多!”
这时高欢也走了过来,瞥了两个少女一眼,一言未发。
窦泰呵呵笑道“武川人愚笨如豕,还自以为是,哈哈,好笑。高郎,此处不可久留,走罢?”
高欢没动,眼色如刀“武川人步步紧逼,欺人太甚。这般下去,我等如何在五原立足?”
段荣点点头“确实欺人太甚!”
窦泰想了想,说道“这两个小娘长得殊为诱人,李将军得之,定然爱不释手。何不借此机会,请李将军为我等做主?”
段荣一皱眉“武川人势力不小,五原诸军多半不愿招惹。就怕李将军前脚收下美女,后脚就只当忘了此事。”
高欢却道“阿泰的主意不错。”笑了笑,一招手“来来来,将那两个小娘推近些,我先瞧瞧她等模样如何。”
窦泰闻言,一手一个,捉小鸡也似将两个胡女拎了过来。一脸秽色,吃吃笑道“高郎,遮莫你想尝鲜?”
刀光如练,血舞若啼,两个大好年华的胡女哼也没哼,脖子吃长刀划过,瞬间丢了性命。
窦泰大吃一惊“高高高郎!你你你你好好两个小娘,做甚要了她等的性命?”
高欢缓缓还刀入鞘,神色如常。旋即,作摇头叹息状“宇文肱真个心狠手辣,这么鲜鲜嫩嫩两个小娘,他也下得去手。我等再三言明,此乃红柳洼杂胡酋长送予李叔仁李将军的侍妾,可惜啊,他宇文肱只当没听见,还说什么女子不祥,决计不容带入军中。你们说,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