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果吃了一惊,忙问道“莫急!以你观之,魏人到底多少兵力?”
“到处都是魏人骑兵,我实是不知。不过我一路跑来,路上已遇见两支魏军,远远看着,每支均不下三两百骑!”
一夜激斗下来,裴果了然于胸,魏人哨马大大少过自个的八百骑,眼下这突然出现的大队魏军骑兵,必非魏人哨探,当是魏军主力无疑!
一念至此,裴果打个激灵,困意全消。此时灵台清明,乃发号施令,井井有条“你几个速速赶回宋店城,禀告使君,就言魏军主力已出安丰,正往南来!”
“诺!”
“你几个各自散去,一路知会我军弟兄,莫要再与魏军纠缠,尽快脱身,全部退回宋店城休整!”
“诺!”
“余人皆随我走,前去援救杨军主他等!”裴果挥槊高喊“魏军主力已出,我等任务已告完成,救了杨军主一行便可撤离!”
“诺!”
裴果猜的没差,正是长孙稚与元琛两个求胜心切,天不及亮便催着大军开拔。
便有探报送来,说是前方梁军哨骑众多,魏军探马难以突进,忙活一夜,依旧是两眼一抹黑,全然不知前头情势如何。
长孙稚吃了一惊,当即生了踟蹰之心,说道“梁人何来这许多哨骑在此?莫非裴邃主力已至?大王,若真如此,我等可不好匆匆进兵,还是摸清情势,徐徐图之,以保万全。”
元琛哈哈一笑,满不在乎“承业长孙稚表字)多虑了。想我军连破湛僧智等四部梁军,声势浩大,他裴邃又不是瞎子聋子,焉能不察?那么其有所动作,也是自然而然。”
不待长孙稚接话,元琛继续道“我料裴邃闻我军突然前来,此刻已是进退失据。他最是担心我部进兵神速,他不及招架,因此派出小部兵马前来阻我哨探,以期乱我心智。我军若是迟缓不进,岂非正中裴邃下怀?待他站稳脚跟,甚或趁机攻下新城,那可就良机不再!”
长孙稚心想,探报所言,梁人哨探分布虽广,人数却并不算多,大约摸也就是几百骑样子,倒是与元琛所料不差,于是心下稍安。可他心底深处,终究觉着有些蹊跷,遂再劝道“万一真个是裴邃主力到了,设伏在前。大王,又该如何?”
“承业你也说过,裴邃绝无可能这般快全取新蔡。”元琛冷笑不已“若真是裴老儿亲至,嘿嘿,那只能说明梁人进攻新蔡受挫,不得已早早退了兵,碰巧在此间与我军撞上。我军本就打算与新蔡军前后夹击,共破裴邃于新蔡郡中,既如此,那么决胜之机,就在今日!”
长孙稚其实已经意动,可他禀性谨慎,是故一时沉吟,尚不及开口。落在元琛眼中,就是长孙稚兀自犹犹豫豫。
这下元琛急了,叫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罢,孤率三万军先出,承业领两万人马为我后军,前后只隔二十里,随时都可呼应,如何?”
长孙稚眼睛一亮“如此甚好!便有伏兵,也可应付。”
当下依计行事,元琛率三万大军急急出城。临行之前,不忘遣派一千精骑,分作五队,先往剿杀梁人哨骑,免得走漏了魏军急进的消息。这便是梁军八百骑突遭大批魏军骑士袭击,以致杨忠受困的缘由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