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福自城外军营回来,看过一双儿女,李氏亲自让侍女退下,亲自伺候用膳。
若是换了往常,李三福定会拒绝,言夫人理家已是辛苦,然后自已动手。
此刻,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等着夫人伺候。
李氏心细如发,哪里不如,直接问了出来,“夫君今日瞧着有些累,可是遇到了为难到的事?”
“无事。”李三福淡淡地说,态度有些冷,端起碗埋头吃饭。
这语气一听就有事,恐还不小,怕是爹又做了什么,惹得夫君不高兴。
她了解夫君的性子,说好听,耿直忠厚,说难听点,就是愣,愣头愣脑,对上老狐狸的爹,挨骂了不知多少回。
后来被骂得多了,人也学乖了,不高兴不喜欢的事爱藏进心里,任她也问不出来。
李氏并不喜欢这样,认为他爹矫枉过正,以前一猜就透的人,现在也学会了掩藏与敷衍。
她突然很怀念初初成亲时,夫君什么话都对她讲,夫妻俩有商有量,心意相通。
三年过去,孩子都生了,反而生份,不如从前,看来,有必要找爹好好谈谈了。
李氏生得清秀,一向以温柔示人,年纪又比李三福小上十来岁,但心计城府不弱,几句话哄得李三福露了笑。
一顿饭吃完,李三福如往日一般,同妻子说起军营里的趣事,管家突然来报,说清阳郡王府来了人,请他过府一叙。
李三福夫妻俩面面相觑。
“夫君何时认识了清阳郡王?”李氏疑惑地问。
李三福摇头,也是一脸诧异,“从无交集。”
清阳郡王何许人,京城一等一的尊贵人,深受皇宠,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五品武将能识得的。
“那夫君快去,郡王万万怠慢不得。”李氏上前替李三福整整衣袍,又细声交待,“不知郡王找夫君何事,夫君且先去郡王府,不管郡王说什么,夫君先应付着,爹应该快回来了,万事有爹在,不会有事的。”
李三福倒不担心有什么事,他与郡王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素无往来,更谈不上得冒犯得罪之类。
或许是公务上的事,只能是这个原因。
他囫囵想着,脚步匆匆前往郡王府,李三福前脚离开,李氏便命下人去寻她爹庆原伯。
清阳郡王府是离皇宫最近的一座府邸,当今圣上疼爱清阳郡王,赐的府邸不仅面积大还奢华。
不过,若大的郡王府,仅清阳郡王一个主人,
李三福不敢多看,在侍卫的带领下,越过重重庭院,才站在郡王的书房外。
据侍卫说,郡王在外书房等他。
外书房,看来还有内书房,他以为,伯府已够大,起比郡王府,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他等在门边,耳边听到屋里的人说了句什么,侍卫出来,“李将军,郡王请您进去。”
“多谢。”
李三福拱拱手,整了下衣冠,垂头进入书房,余光瞥见书桌后一名紫袍的年轻公子,不敢多看,忙跪下请安,“小臣李三福拜见郡王。”
风纯瞥了眼地上的人影,写完最后一个字,扔下笔,拿起写好的信,吹干上面的墨迹,折起放入信封,递要候在旁边的贴身侍卫,“信立刻寄出,叫门外的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