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母亲病得不轻,脑子都糊涂了,说了什么胡话,你别放在心上。唉,现在连张大夫都诊不出她的病症来,幸好半黎也是懂医的,就让半黎这几日常来陪陪母亲吧,也让母亲和我们能安心一些。”
赵元隽看着赵晚然目中带泪的恳求,心头就是一软,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半黎说:“半黎,你以为呢?”
半黎点了点头,半分也没迟疑,说:“即然大夫人病了,我常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她并不多说一句,也不承诺什么,只是平平淡淡、实实在在说了这一句,她又不是傻了,刚刚被人当成傻子绕了一圈,那声小贱人都骂到她脸上来了,她这一会,要是上赶子表态愿意留下来,那老引人怀疑呢。
赵晚然会演戏,勾起赵元隽的怜惜,她这个戏子出身的就差了不成,她就要引出赵元隽的亲厚。怜惜这种感情,越磨越是满,早晚要磨光了的,亲厚却是越磨越厚,终会成为不可或卸的信任与亲情。呵呵,这条路,她们就比比看好了
反倒是让赵元隽心中一暖,点了点头说:“好,那你就多跑几趟吧。你先跑我来吧,我还有话要交待你。”
“是,爹!”夏半黎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跟着他向外走。
赵晚然面无淡定,一脸的温婉送到门口的,“爹,你慢走。”
赵元隽点了点头,顿了顿脚,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你多注意休息,多照顾你母亲和你妹妹,唉。”赵元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摇头叹了口气,向着走去。
赵晚然低垂着头站在身后,露出一段白皙的颈项,单薄的身子楚楚可怜的后在门前,一动不动。
赵元隽回头又看了一眼,心下又是一软,自己这个大女儿也是很不容易,平日里还是多关心照顾她吧,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半黎,叹息着说:“其实有时,这没娘的孩子,不比这有母亲的孩子好过一些,你大姐她也是不容易,你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吧。”
夏半黎跟着他走出来,站在院门前,微微一笑,应着说:“是,父亲,我会帮着大小姐的。”
赵元隽点了点头,背负着双手,想了想又说:“我昨天也交待七夫人了,让她带着你去添置几件东西,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说。”
“嗯,我知道。”夏半黎温顺的点了点头,一幅乖巧懂事的样子。放心好了,该买的不该买的,她一样不会给镇国公府省钱,省钱干什么?便宜了赵雅文,还是便宜了这后院里的姨娘女儿?吃亏的事,她从来不作。看戏还要花银子呢,她这个密医陪着她们整这么无聊的把戏,收个高出诊费,那是必须的了。
夏半黎心安理得的很,她这一付不惊不喜的表情,落到了赵元隽眼中,反倒多了二分喜欢,嗯,赵元隽暗自点头,不错,这丫头是个宠辱不惊的,受了委屈也不多话,还能体贴人,多补贴她物质上的东西也是不碍事的。
赵元隽大方的又说了一句:“需要什么,尽管的买就是了,不要怕花钱,你是这镇国公府的小姐,父亲供养着你是应该的。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进去帮晚然照顾大夫人吧。”
“是,父亲。”
赵元隽满意的仰着头,背负着双手,迈步方步,一步步走远,他这个作爹当家作主的,能作的都作了,幸好夏半黎是个懂事的,赵晚然也是个有明理的,他好嫡妻虽说是病得有些糊涂不懂事,二女儿也是娇蛮了些,但这二个女儿还是很好的,他也是个好父亲了。
夏半黎一直低着头,等到赵元隽走远了,这时才抬起来,低敛的眉间一道嘲讽的笑意,赵元隽以为这就是尽到作丈夫的义务,作父亲的责任了吗?真是可笑呀。
赵元隽应该供养的何止她一个呀,还有大夫人还那一院的小老婆庶女们呢。
呵呵,她看着这赵元隽还真是个风流名士,多情却作不到痴情,情这个字来得快,来得灼热,可散得更快,就像那屁一样,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放屁的,憋着不完,那是违反生理的,要放完了也就是放完了,谁还会用心记住那一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