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赵元隽一声令下,招呼着身前的二个家丁,他现在对这大夫人院子里人谁都不肯信,只相信这四个誓死保护着他的人,针这种东西太细小了,要作暗中手脚太简单容易,即然要查验,那就找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察验才能放心,赵元隽作了个手势,沉着声说:“你们二个人,把这垫子解下来,拆了外面的黄缎子,把里面的丝棉解下来给我看看。”
“是。”二个家丁应了一声,他们也是经一事长一智,知道现在这是关键时刻,赵元隽是他们当成心腹,这才让他们来动手,这种时侯,他们更是得把自己捡得清楚点,不能把让别人抓到把柄,反将他们一军。
二个家丁本就是护院,身上的力气有一把,那随身的腰刀也是带着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后腿一步,说了一声:“老爷,你向旁边让一让,不要伤到了你。”说完这一句,他们的手同时抽出腰间的配刀,赵元隽的身子向着一侧一倾,两人的刀同时出鞘,刀光在阳光下一闪,下一秒钟,刀己入鞘,那只黄金锦缎垫子,被刀尖从扶手上挑了下来,厚厚的垫子掉到地上,外面的一层如水丝滑的黄锻己被刀划破,露出里面闪着绿色的丝质。
“这是天蚕丝呀,难怪这么柔软丝滑。”赵元隽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婉惜懊恼的看着那只缎垫,天蚕丝是进贡的极品,他们这里镇国公府中也就只有几斤罢了,向来都是温夫人和宫老夫人收着的。
七夫人生小六时凉了腰,天蚕丝最是保暖,她那一时求了他半天,他才赏了她一斤,想不到,小翠居然一直都没有用,反倒是把这天蚕丝给他放了软垫了,唉,赵元隽感慨万千,眼中微湿,真是难为小翠了,这么些来,她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一心为了他,作了这么个软椅子,居然也让晚然晚晴给记恨上了,还污她丝里藏针。他,他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晚然晚晴,你们二个孽碍,现在亲眼看到了吧!这天蚕丝里哪里有金针!”天蚕丝丝质轻薄,在阳光下闪着绿色的晶莹光泽,根本不用拿到眼前细看,只要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茧丝中没有任何金针藏在其中。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赵晚然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软垫子,她真是见了鬼了吗?不可能!一定是夏半黎又作了手脚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赵晚晴跟着也是尖叫了起来,她的反应更加激烈,一把把那软垫子从地上捡起来,一束丝一束丝的翻来覆去的查察着,把所有的丝一根一根的抽出来,也没有找到那根金针,赵然不死心的又是扑到地上,对着那地上的土,叫着:“明明那根金针就该在这软垫里,到底上哪去了?难不成夏半黎是鬼,连这金针都是带着鬼气的?它自己藏进了这土里了不成?赤人呀,”赵晚晴胡乱挥舞着手,对着周围的人高喊着:“你们把这院子里的土全挖开,细找一遍,我不信,就找不到那根金针!”
“晚晴,你闭嘴!你到底是找金针,还是仙家的人参果!它还能入土即化吗!”赵元隽气得直拍着扶手,一个用力下,把另一侧的软垫也给揪了下来,想也不想,拿着软垫就丢到赵晚晴的脸上!这个不省心的女儿,还要让他出多少丑才行!这世间上什么金针,能入土即化的,她这才是着了魔了!都开始胡言乱语开来。
赵晚然腾地抬起头来,满眼怨毒,恨恨的看着那只软垫子,把刚刚被灼烧,痛得她满身骨头都在抽疼的那只手高高举着,咬牙忍着痛,向着屋里高声叫了一声:“孙大夫,你还在屋里干什么!没看到我受伤了吗?还不快点出来!”
从屋里快步走出来一个人,手中提着药箱,行步匆匆,走到赵元隽面前,先是施了一礼,方正地脸上带着愠怒的隐忍之色:“见过赵老爷。”
赵元隽细看了一眼,来人正是孙九章,这三年来府中的大小疾病日常都是他给看的,昨日他到是没来,来的是他的师傅张一非,这一刻再见孙九章,赵元隽还真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