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九针,扎完之后,苏千仞一边收银针一边陈述具体的诊治方案。
“你体内的寒毒和蛊虫,我目前先帮你解寒毒,寒毒已经侵入了你的五脏六腑,你除却必要的扎针外,还需有人帮你运功。”
“至于蛊虫,还需你体内的寒毒消除后才能考虑。此蛊虫还需南疆的蛊王来引,想必你在种蛊那一日就明白。”
司凌起身拉好衣服,听完苏千仞的话后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一度给了苏千仞这人根本不在乎生死的错觉。
但是为人医者,既然选择了救一个人,她便不会轻易放弃。
即使这个人是司凌,也不例外。
殿内,石头正在帮司凌运功。
门外,苏千仞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了忠叔。
“未来三天,照这个方子抓药,把府里的好药材都用上,这样你们家主子才能熬到引蛊的那天。”
“先生费心了。”
苏千仞笑着说:“忠管家,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出诊费。”她眼神里闪过一抹狡黠,随即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两!
忠叔并无惊讶,“先生尽管放心,这些我都会备好。殿下的病,还请您多用心。”
苏千仞看着手里的梅花,嘴角上扬:“那是自然,毕竟我要是出了差错,恐怕也会如这朵梅花一般……”
她重重地一捏,花瓣自她手中飘落,“喏,碎了一地。忠管家,您说是吗?”
忠管家轻咳了一声,“先生这边请,稍等片刻。”
苏千仞不厌烦的问:“何事,我还要赶回去用饭。”
“殿下吩咐的,老奴也不清楚。”
苏千仞嗤了一声,太子府上的人,一个比一个人精。
***
约么一炷香后,苏千仞才见到了道貌岸然的司凌。
她扬眉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把手里的桂花糕放下:“太子殿下让我在此恭候多时,不知有何事吩咐?”
“去见陶元顺夫妇。”
“你查到了?”
司凌咳嗽了一阵,脸色才缓和过来:“在郊外,我带你去。”
苏千仞也不知为何,怒气一下全涌上来,“就你这病秧子的身体,是闲活的不够短?身为你的大夫,我有权决定你今天是否能出门。我这神医的名号,也不能在你这里坏了招牌。”
司凌等着苏千仞发完脾气后,竟笑了,眉宇间舒展开来:“无碍,出了事不算你的错。”
苏千仞还是坚决反对,“你告诉我地方,我骑马去。”
陶元顺夫妇,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见到,给陶行知一个交代。
司凌没理会苏千仞,抬步向外走去,“想去就跟上。”
***
马车里,倒是出乎苏千仞的意料暖烘烘的,里面的空间也很大,四壁都做成了小柜子,陈列着书籍和棋盘。
马车最中央放置的是紫檀木的小几,桌上的紫砂壶正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水气如袅袅炊烟,弥漫在马车内。
包括地上铺着的毯子,无不是名贵的物件。
苏千仞眼神所及之处,白皙指节分明的手从炉子上拿起紫砂壶,神情专注,泡茶的动作一气呵成,眉眼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