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乔泽听到这些话的吹胡子瞪眼,掏出两个黑色小瓶,冷声道:“喝了它。”
不用说都知道,他命令的人是乔泽和堂语。两人俱是一愣,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眼中都是拒绝。
乔泽剑眉一竖,恨声道:“你欺人太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拉我们下水不算,还要如此逼迫,真当我族无人?”
堂语虽没有横眉冷对,但也语气不善:“是啊。况且,你算什么东西,我们三族的政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乔泽将堂语一拉就要走,边走边说道:“你们自己的浑水,自己蹚吧!”
没等他们走到门口,一把长剑,变魔术般出现在青年的手里。手掌一翻,长剑伴着破空之声横在他二人身前,挡住去路。
剑身修长,寒光如雪,咄咄逼人,剑柄为黑金材质,刻着繁复古老的花纹,靠近剑柄的地方,有一枚秀气的云纹,与剑的气质不太符合,但又浑然天成。
“斩云?!”乔泽和堂语惊诧的声音同时响起。连忙转过身盯着那个从始至终稳如泰山的黑袍青年。
堂语死死盯着他,仿佛是要看穿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容,质问道:“斩云剑早已经随着大祭司一同从这世上消失了,你究竟是谁?!”
乔泽瞅准机会,就想上前将那人的兜帽摘下,无奈被始终护卫在旁的东子骞拦下。
小小的房间内似乎是冰火两重天,东子骞与乔泽这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冲突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黑袍青年反而缓缓起身,当着屋内三人的面将兜帽摘下,脱下外罩的黑袍。袍子顺着挺拔的身躯落下,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在空气中飞扬。
刀刻一般的轮廓,剑眉星眸,俊美无双,这样的容颜,和他们的储君殿下至少有七分像,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他的左袖,空空荡荡,赫然是少了一只左臂。和君旭一样的金色眼瞳中,照出乔泽和堂语震惊的神情。
堂语慌了,结结巴巴道:“君丞极?!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他想说什么,在场的人都知道,乔泽已经完全愣在了当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君丞极,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君丞极冷笑:“怎么会还活着是吗?这可就要问你了啊,我的——挚友?”
堂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片颓然,说不出话来。陷入沉默的时候,乔泽哑声道:“丞极,你——你听我们解释,我和堂语,我们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君丞极冷笑着反问,“是因为知道了我非你们一族?因为宫里那个人的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因为我的命根本抵不过你们的荣华富贵?!”
乔泽无力的垂下手,迟来的愧疚爬上心尖,他们两个,现在就连站在他面前的资格也没有了啊,过去三个人的“对酒当歌”还历历在目,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君丞极说的一字一句,纵然不完整,但他扪心自问,这就是不争的事实,是自己和堂语对不起他。
君丞极看着堂语和乔泽的哑口无言,看着他们全身上下显而易见的无地自容,彻底失望了。
半晌终于讥笑着道:“你们也不过是,虚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