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时,平王世子也不过是六七岁的孩童罢了,能懂什么?
大梁虽是民风淳朴,不过素来笄礼所来的宾客都是女眷,若是年轻的公子,来的也是至亲之人。历经前事,平王就算是青朝公主的胞兄,也几乎断了往来。今日若不是太后行簪礼,想来平王世子也不会来。
平王世子此时稍稍恢复了脸色,握拳轻咳了两声,“父王近来多是旧疾缠身,每每念及往事,多有悔恨之意。”
韩惊月摸了摸腰间,今日及笄礼,腰间不曾带扇子,抬手轻这了石头旁伸出来的一束花,面色随意,朱唇轻启,“那又怎样?”
平王世子吃了一惊,想要张口辩驳又无甚可说。也是,亲舅舅尚能如此绝情,又有什么可惦念的。
平王被韩惊月堵了一道,也自觉愧疚,便行了礼,转过石头后头去了。
几个韩家的姑娘公子都知晓些当年的因果,也晓得青朝公主对平王的恨意,此时不便多言,拉着韩惊月往边上去了。
晚间醉芳楼,韩惊月将桃花酿斟满了一壶,边上依偎着两个舞女,兰玲姑娘新捧了刚洗过的葡萄。
元麒在边上无聊地叼了根狗尾巴草,“我白日里跟太后求情了,硬是没让我去观礼,还看我阴森森的笑,我觉得要搞我啊。”
韩惊月抿了口酒,面颊处都多了几分薄粉,语气随意,“反正不会绑了你当人质。”
元麒随着她给自己满了杯桃花酿,“今日见着平王世子了?”
韩惊月不答,将怀里舞女搂的近了些,其中一个玉指纤纤拨了一颗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