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惊月素来知道很少有人能是平清杨的对手,故此也不多问,趁着廊下人被暗器打伤的功夫,和沈远风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四目望起来确实像是城南,周边的地上都带着些软泥,往边上走远些还能瞧见贝壳在阳光底下闪动着光芒。
后头院子里穿来打斗声,想来是平清杨没忍住在实战拳脚。跟出来两个守卫,韩惊月扬了扬扇子挡住了。
两人寻着路走了约莫几柱香的功夫,方才见着渔村了。
村口是疏疏落落的几家草屋,越往里走越是密集。韩惊月估摸着日头要上去了,当时先去村里讨口水喝,再顺便打个中火。村边几个孩童在玩闹,见着过分好看的两个人走进来,一时竟直愣愣地打量着。
韩惊月四下掂量了掂量,挑了一家,外头提着裙子扣了口门环。其实韩惊月此时穿的是短裙,提裙子的动作不过是多年的小习惯,平添了几分可爱气。
沈远风边上抱剑立着,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阳光下,英俊的脸庞上闪着温柔的神色,不细看瞧不出来的。沈立曾经说过,自己主子就是那远山上万年的寒冰,诸事都冷淡着,憋个几千年不笑都是行的。若是沈立此时在这里看见沈远风这般温柔的神情,估计会拿头撞地。
木门从里头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脑后挽着妇人家的发髻,灰布衣裳上头粗线绣了几只鸬鹚,鸬鹚在渔家是吉祥之鸟。
韩惊月甜着声音唱了个长诺,“我们是来往的路人,可否讨口水喝,望恩准此处打个中火。”
彼时韩惊月束着的男儿发束已经散开,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脑后,精致的脸蛋映照在阳光下,眉间一点朱砂灵动。
妇人瞧着是一个极漂亮的小姑娘,外头跟着一个帅气清朗的少年人,心下欢喜的紧,便邀着进了屋。
渔家屋里简陋,妇人略带羞涩地让他们桌边坐下了,招呼了一声便去做茶饭。
屋里带着轻微的鱼腥气,墙角里堆着零零散散的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