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通信的密盒好端端的放在原处,屋里添了几分淡淡的桃花香,秦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密盒,放下疑虑,“方才在前厅还不曾闻得,公子身上还带了几分桃花香气,怪不得人家说公子是京中有名的风流妙人。”
方才听了许久恭维的沈远风都不曾有什么反应,不过是维持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现下听了这一句,瞬间耳尖处增了几分薄红,一时间竟然多了几分无措,不知道怎么应答,掩唇咳了几声。
桃花香气是韩惊月进来留下的,本来不曾有什么。被秦王误会的几句恭维,却无意中拆穿了少年儿郎的心事。
近日两人亲近了许多,若真的说沾染上了气息,此刻还沈远风还拿了韩惊月的扇子,倒真的带了几分桃花香气。想到此处,薄面都增了几分桃红色。
误打误撞恭维到点子上的秦王:???
感情韩二公子喜欢人家夸赞他的凤仪气息,而不是才学谈吐?怪不得自己方才说了许多都没甚反应呢。
想到此处,开了窍的秦王又多夸赞了许多韩二公子周身仪表非凡,气息间像是林间山竹染了桃红春色一般,观之可亲,见之忘俗。
于是,韩二公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害羞着。
与此同时,书架后面的韩惊月看着架子后面的某处愣了一愣,小心翻动着。
书架后面虽是避了光,好在是白天,就着微光看些书信还是可以的。
秦王留了韩二公子许久,却都不能留的,到底是叹了口气,在日落前将韩二公子送出了府去。
在府外头,又轻轻热热地拉了韩二公子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末了还调笑地补充着,二公子带着的这个总是低着头的小童儿,白日里不知哪处玩耍去了,月白的袍子上都沾了好些薄灰。
小童子低着头不做声,心下慢悠悠地想着:没去哪,不过你家书架子后头暗格处耍了耍。
……
到了掌灯时分,四个人依照白天的约定在醉芳楼里见了面。
外头灯火亮着,元麒在外头顺带着买了烤鸭等许多吃食在厅里摆着,木门上大理寺的“封”的印字还留着,故此外头来往的人都少些。
南长街本就比别处热闹些,外头灯火人声喧闹,隐隐地能听见不远处丝竹声,到一并衬着此处烟火气厚重。
元麒和韩惊月两个素日不管到哪儿都是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派头,除了桌案上吃食淡酒,越发将楼里还留着的一盏琉璃灯点了。
若是外间路过的人细瞧,定然会惊讶于楼里后头似是有微弱灯光。
元麒在脑子上是不够用的,故此给三个人都斟了淡酒,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
韩惊月抿了口酒,吞了口吃食,吐字含糊不清,“秦王不久就要追杀我们了。”
“为什么?”人生颇为顺遂今日在遇着些挫折的九皇子殿下小心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