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园。
“你轻点!”秋净荷的惨叫声传出老远。
这时,窗外传出细碎的飒飒声。
秋净荷光顾着疼,也没听到声音。小麦却听到了,警惕的问道:“窗外是谁?”
窗外安静了一瞬,一个男声传了进来。“妹妹,我是你二兄,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秋净荷正在气头上,听到是二兄秋净冬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看我?呵,你是看今日小麦没事与你相会你来找她的吧?滚,都给我滚!”
秋净冬撇撇嘴,依旧赖在窗外不走。“妹妹好生无情,我确实是来看你的。”
“放屁,谁信你的鬼话!”秋净荷把脸转向另一边,手掌上的疼痛让她恨不得要死窗外的秋净冬。
秋净冬不回话,却也不离开,窗上一直映着他的影子。
秋净荷听不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半晌转过头去,看到那影子依旧立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一脚将小麦踹到一边。“滚,你不滚出去与他鬼混,他是要赖死在这,都给我滚,一个比一个没良心,良心都被狗吃了的东西!都给我滚!”
小麦被踹了个趔趄,痛的捂住肚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委屈着说道:“女郎别平白气坏了身子,奴婢出去就是了。”说罢将药交给其他丫头,捂着肚子转身出了屋。
秋净冬见小麦终于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可算出来了。”
小麦捂着肚子满面痛苦的将秋净冬退到一边,“二郎,今儿不行了。”
秋净冬看着她捂着肚子的手,有些扫兴。“也不是那几天啊。”
小麦委屈道:“刚女郎心气儿不顺,踹了我一脚。”
秋净冬蹙眉不解,“踹你作甚?”
“郎君莫不是不知道今日之事?”
秋净冬想了想,“知道些,说是净荷顶撞了长兄,被打了手板。”
“所以啊……”小麦此刻已经走到自己小屋门前,转身对秋净冬说道:“今儿女郎心情不佳,这一脚踹的极重…”
“就一回,行吧?就一回我就回去!”秋净冬哪管那些,伸出双手便将小麦推进屋内,反手关上了门。
黑暗中的小麦眼中有些凄凉,秋净冬你这个畜生……可是若不是靠着他,自己还要怎样才能有出头的一日?
这边,小丫头已经战战兢兢的将药都上到了秋净荷的手掌上。冰冰凉的药暂时缓解了她的疼痛,让她心里也平静了一些。这人一静下来,周遭的声音便变的清晰了起来。
“不要脸…不要脸!亲妹妹被打成这样,他还有这样的心情!”秋净荷本来缓解的手掌此刻因为气血上涌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小丫头被吓得不轻,只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秋净荷气的不停喘息,咬牙切齿道:“不让我好,就都别好了!一个二个的,都只知道他秋净冬,我算什么,我怎样根本没人在乎!看我不将他俩的脏事儿告诉父亲,让他俩被抽筋扒皮!”
说到这,秋净荷立刻站起身,一肚子火冲到小麦的小屋前,一脚将门踹开。纵是之前就已经大约知道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可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男女之事对她来说也犹如雾里看花,只知其表。踹开门之后,眼前的一幕就算是平时泼辣不讲理的秋净荷也一下子红了脸。
秋净冬和小麦慌乱的将衣服往身上穿,秋净冬更是情急之下将小麦的裲裆往身上比量。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我要将你们的脏事儿告诉父亲!”秋净荷转身就要往外走。
小麦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穿衣服,光着身子便连滚带爬的抱住秋净荷的大腿。“女郎饶命,女郎饶命啊!”
“饶你?那谁饶过我?我被打的时候,我被羞辱的时候,又有谁来帮我?!”秋净荷委屈又愤怒,说到这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小麦哪管那些,她只知道若是今日事情闹大,秋净冬顶多被一顿斥责,自己可就真的是抽筋扒皮了!奴婢勾引府中郎君,若被告到秋枫那样的郎主那里,哪个还能活?
她转了转眼珠,哀求道:“女郎息怒,您想想看。二郎君是您的亲阿兄,若是他出了什么岔子,在这个硕大的秋府,女郎还能有谁帮衬?”
秋净荷冷笑一声,“帮衬?我今日手掌被打的血肉模糊,我那亲生阿兄在哪里?”
秋净冬胡乱穿好了衣裳,这才开口道:“妹妹,我今日不是不在府上嘛,我若是在府上,别说是老大打你,就是父亲打你我都不依的!”
“信你就怪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斤两?!”秋净荷转身指着他的鼻子,越说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