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李道君仍心绪难平,尽管他预料到会受到种种刁难,但田明涛侮辱他的那番话言犹在耳。南宫纯态度模糊,田明涛言如风霜,此行任务恐难上加难。他想到了慕容英给他的那封密函,看来慕容英对东月国的情况了如指掌,如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封密函上,可怎样才能交到玉莞红的手中呢?
宫门外令羽杰仍在等待,见李道君神色怏怏地走出来,忍不住道:“情况如何?”
李道君黯然叹口气。令羽杰摇了摇头,“看来与太子殿下的估计一样,贵使也不用伤神了。”
李道君突然眼神一亮,“令统领与惠妃娘娘熟吗?”
令羽杰一怔,“在下一个小小侍卫怎能见到娘娘金面。不过,在下与娘娘身边的一个侍卫相交极厚,常在一起喝酒。”
“那么请贵友转交此信。”李道君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封密函递过去,“务必要亲手交到惠妃娘娘手中。”
“这点倒不难,贵使放心便是。”令羽杰接过密函,送李道君回到驿馆,骑马而去。
第二日一早,令羽杰匆匆奔入驿馆,高兴地道:“贵使好消息,娘娘召见。”
李道君正在吃早饭,闻言抛下碗筷,霍然而起。他对夏木已生疑心,令夏木不必跟随了。
玉莞红召见的地点是在一所皇宫别院,距皇宫十多里,在洛水之滨。原来玉莞红嫌皇宫太过吵闹,要移迁住址。南宫纯又花费巨资,建造了这所别院。
别院清幽淡雅,翠竹环绕。院门外一个清瘦的侍卫正在等待,两人下马,侍卫含笑道:“令兄请去外厅奉茶,贵使请随我来。”
一路行去,只见别院中曲廊亭台,精致万分,假山灵泉,比比皆是。尤其那些精剪过的翠竹,如翩翩君子招手待客。
因玉莞红喜静,除了外院中有侍卫站岗,内院只有几名宫女静扫亭台,不闻人声。侍卫领着李道君至内厅,随后离去。过了一会儿,一个装饰清丽的女人款款而来。
对玉莞红,李道君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这个女人未穿宫装,淡雅素裙。芙蓉为面,神水为骨,身材高挑,行动间分外妖娆,美艳不可方物。连李道君这种木偶人,都感到目眩神迷。
李道君见过慕容佳,慕容佳之美如空谷幽兰,带有一种仙气,而玉莞红之美如灼火桃花,带给男人无尽的遐思。
李道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下使见过娘娘。”
玉莞红眼神迷离,似乎在回想一段难忘的往事。“慕容大将军好吗?”短短几字入耳,犹如天籁之音。
“大将军已从北疆回到京城,居住在大将军府。”李道君诚恳地道。
“他的家人都好吗?他的女儿?他的夫人?”玉莞红喃喃问道。
这几句话问的很奇怪,这玉莞红究竟和慕容英是怎样一种关系?李道君暗暗纳闷。“大将军的女儿如今是龙卫副统领,至于他的夫人,据下使所知,其夫人很早就去世了,一直没有续弦。”
“你说什么?”玉莞红神色一变,看到李道君吃惊的表情,为了掩饰刚才的窘态,嫣然一笑,“李大人,本宫在南幽国时就听闻你的大名,如今在这异国他乡,骤然见到家乡之人,本宫心中万分高兴。适才有些失态,大人不要见笑哦。”
李道君正待客套,忽然听到一阵孩童的欢笑声,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玉袍年约六七岁的孩童奔跑过来,小手中捏着一只彩蝶的翅膀。后面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妇人,口中急喊道:“殿下,慢着点,别摔着。”
孩童一直奔到玉莞红面前,仰起一张玉琢般的脸蛋,兴奋地道:“母妃,你瞧瞧,这是儿臣刚刚捕捉到的一只彩蝶,多漂亮的一对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