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卫进来,于顾影一指小福子,“把他拉出去打五十板子,记住打完后不准给他请医敷药。”
小福子这才吓破了胆,跪下道:“王妃,小的是……”话未说完,于顾影急忙道:“把他嘴堵上,还不拉出去,本王妃看着就心烦。”
两名侍卫知道于顾影的身份,那比萧伟强多了,是个不好惹的主。一名侍卫立即上前捂住小福子的嘴巴,另一名侍卫提着他的衣领往外拖。小福子惊慌失措,他把求救的目光望向了萧伟,此刻他希望萧伟能发个话,因为萧伟是知道他身份的人。然而他看到萧伟脸上浮着冷笑,眼中的寒芒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两名侍卫把小福子拖到院中,用一块破布把小福子的嘴堵上,又拿来两根木棒。暗影中一个人缓缓踱出来,是萧天派到萧伟身边当侍卫长的龙卫副统领金离。
两名侍卫见状一躬身,其中一名走到金离身边悄声问道:“副统领,我们是轻打还是重打?这小福子是宫里出来的人,听说与娘娘有些关系。”
金离冷声道:“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说是王妃跟娘娘的关系近呢,还是他?”
“属下明白了。”两名侍卫的板子比平时加重了几分,直打得小福子龇牙咧嘴,却又喊不出来。
一顿板子下来,小福子奄奄一息。两名侍卫遵照吩咐,把他像拖死狗似的扔回他的房间。
小福子被打得皮开肉绽,人也处于半昏迷状态,整个房间内只有一盏孤灯闪烁着火苗,幽暗而冷清。小福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倒碗水解渴,无奈痛得浑身动弹不得。这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只要有人来看望他,就能请医延治或是去报告贵妃娘娘,那么他这条命就有保住的希望。
小福子艰难地仰起头,那个人背对着油灯,微弱的灯光照着他的脸,脸上是一种古怪的笑容,居然是萧伟。“小福子,好些了吗?”
小福子张大了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王……”
“口渴了吧,要喝水吗?”萧伟缓缓地从桌上拿起茶壶,倒进茶杯里。“你从十二岁就跟着本王,有十年了吧。”
小福子想说话,但声音暗哑得任谁也听不清楚。
“来,本王服侍你喝水。”萧伟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把茶杯端到小福子嘴边,隔着几寸的距离。小福子拼命地张开嘴,可是几寸的距离像一条天堑般遥远。
萧伟挂着奚落的笑容,手一抖,整杯水都浇到小福子头上。“哎呀,本王太不小心了。”萧伟蓦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咣当”一响后茶杯四分五裂。
萧伟爆发一阵狂笑,多年来的屈辱在这一刻尽情地发泄。“在你的眼中,本王就像一条狗一样活着吧。不错,本王一点尊严也没有,在你这个奴才的面前,本王都得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甚至吃饭睡觉都得按着你的意思。本王算什么王爷,在你那个真正主子于贞贞的眼里,本王连只蛆虫都不如。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每天在熬制的所谓补药里加了毒药,好让本王慢慢地死去。告诉你,本王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小福子口不能言,但萧伟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不是一个蠢人,明白萧伟把这种话说出口,已经存了必杀他之心。蝼蚁尚且偷生,小福子并不想死,眼神里流露出恳求的目光。
“怎么,你要求我?”萧伟看着小福子的眼神,心中极为畅快淋漓,“当初你是怎么对本王的,本王一定还给你。”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巾,“来,本王替你把脸擦擦干净,你这个样子去见了阎罗王,只怕他也不敢收你。”
萧伟轻轻用手巾擦拭着小福子的嘴角,突然一用力,手巾迅速捂住了小福子的口鼻。小福子窒息难受,手舞足蹈地挣扎,可是萧伟的力量越来越大,眼中露出残忍的笑意。
终于小福子不再挣扎,萧伟吁了一口气,把手巾重新放回袖子里。这种杀人方法是沈潜告诉他的,无声无息,很难查出死因,多半会认为受棒伤不治而亡。他冷冷望了小福子尸体一眼,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又多了一个人,是金离。金离犀利的眼睛迅速地扫视着房间,然后走到小福子尸体面前。小福子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死前的恐惧仍残留在瞳孔内。金离伸出手抹上小福子的眼睛,再一抬眼,发现小福子的手中攥着一条丝线,大概是小福子死前拼命挣扎,从萧伟的袖口处扯下来的,萧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金离从小福子手中扯出这条丝线,目光闪烁不定。
德王府。
萧逸牵着张慕梅的小手往府门走去。经过近一个月的疗治,张慕梅的癞疮已经痊愈,长出了密密的一层细发。这些日子,萧逸常来探望,和她玩耍,张慕梅也从痛失唯一亲人的阴影中走出来,在萧逸的感染下,变得开朗活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