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洛云一咬牙,抓起齐眉镔铁棍,一式“举火烧天”闷声不响地攻向南宫云绣。“不错,能屈能伸。”在南宫云绣的笑声中,她没有再用轻巧的身法去戏弄关洛云,而是一掌拍向伸来的铁棍。
这是实打实地比拼劲力和内功,一丝也取不得巧。若想让一个铮铮铁汉心悦诚服,就得有令人信服的实力。关洛云感觉这一棍击在了铜墙铁壁上,丝毫前进不得,更可怕的是,齐眉镔铁棍像是放在了火炉中炙烤一般,越烫手。就此扔掉兵器,对他这种人无异是奇耻大辱,哪怕双手颤抖不停,他仍拼尽全力握住了铁棍。
骤然关洛云感到压力一松,南宫云绣收回掌劲,改用一脚踢来。关洛云慌忙拿铁棍格挡,脚踢在了铁棍上。这一脚的力量好比泰山之石。关洛云只觉自己的双臂在渐渐弯曲,肩胛骨已格格作响,若不松手,双臂有折断的危险。头可断,血可流,兵器绝不能丢,关洛云圆睁双眼。
南宫云绣又收回了腿,关洛云缓过一口气,齐眉镔铁棍横扫了过去。南宫云绣趁势再度飞身而起,越过关洛云头顶,轻飘飘地站立在关洛云白马的马头上。关洛云一仰身,铁棍贴着自己脸颊往后回扫,这种攻击方式可说是败中求胜的险招。但南宫云绣似乎早猜到了,足尖一点马头,姿态轻盈地坐回马背上。
南宫云绣手中捏着几根从白马脖颈上攫取的鬃毛,口中轻轻一吹,鬃毛随风飘散。关洛云疲累万分,他知道与南宫云绣的武功差距极大,若不是南宫云绣两次手下留情,他早已颜面尽失。关洛云是光明磊落之人,已对南宫云绣生出钦服之心,“关某输得心服口服,请问尊姓大名?”
“如果有缘,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南宫云绣一提马缰纵马离去。
南宫云绣飘逸的身段渐渐远去,连同那神乎其技的武功,若是能跟他结交就好了,关洛云心里有些失落。他朝对面阵中抱拳道:“关某定遵守前约,告辞!”说罢也一转马头,往舒阳城而去。
于春向身后暗使个眼色,要尽快攻占舒阳城,就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一名都统领会其意,悄悄地张弓搭箭,瞄向了关洛云的背影。突然他感到弓弦一松,注目一瞧,弓弦竟断成了两截。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南宫云绣冷冷地望着他,两指处夹着一片落叶。这名都统怎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功,捧着断弦惊呆了。
萧逸抬手一扬,“撤兵回营。”一阵狂风扬起,卷起了地上的尘土,近在咫尺的舒阳城弥漫在尘烟中。
舒阳城。
一座精舍内,莫千里正将一份书写的资料交给雅先生。资料上是关洛云的详细调查,写着:关洛云,男,年龄约二十五岁左右,出身不详,善使棍,骑术精湛,熟读兵法战阵。综合其武功招式推断,疑是岭南关家蛟龙棍法。关家曾是前朝开国元勋,子孙出过不少良将。后因卷入一起太子谋逆案,遭受灭顶之灾。不仅官爵被夺,资产尽没,其后人被配至岭南,至前朝灭亡,再不闻关家人出世。
关洛云大约六年前投军至舒阳戍卫,不受重用,最高只做到粮槽一职。三年前舒阳城曾爆过一场饥荒,关洛云背着胡登开仓放粮,事后被胡登革职查办,并关在大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