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的话充满了诱惑力,这十几年苦闷的日子过下来,孟秋远早已心灰意冷,只怕此生将终老在落霞山庄,外面的世界从此与他再无关系。官场的规矩他当然懂得,背靠大树好乘凉,朝中有一个王爷在背后支持,而且这个王爷还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那么他的命运说不定就能改变。
慕容婉也在一旁添油加醋:“不错,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圣德皇后是我的亲姑母,我的父亲大将军慕容英也会支持你。”
有了两个响当当人物背后的支持,孟秋远觉得这笔交易很划算,再说萧逸如果用身份压他,他也不敢不说,圣德皇后毕竟是德王的亲生母亲。“王爷,你开了金口,下官拼却这身臭皮囊,也需向王爷坦白。”
萧逸在慕容婉的帮助下重新坐了起来,他一拍床沿,“孟总管,请坐到这里来。”
从比慕容婉矮了大半截的小板凳,开始与德王爷平起平坐,孟秋远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他还有点儿犹豫,慕容婉却伸手一拉,把他强行按坐在床沿上,慕容婉坐在床下反倒比他矮了小半截。
孟秋远一阵不安,马上开了口:“情形是这样的,圣德皇后驾鹤那晚,下官恰巧在宫中当值。下官记得那晚下着暴雨,电闪雷鸣。当时下官在离泰和宫不远的值守房中,泰和宫的旁边就是皇后所居的天凤宫。下官正与几名龙卫在值守房中秉烛闲谈,突然,皇后的贴身侍女凤儿找上门来,说皇后的头疼病犯了,让下官去寻太医过来。下官因滋事体大,连忙披上了雨披,赶去了太医院。”
“母后一直有头疼病吗?”萧逸问道。
“据下官所知,这是皇后的痼疾,常找太医开药。”孟秋远回答道。
萧逸点了点头,“你接着说。”
“下官去了太医院找到了两位值班的太医,领着他们去了天凤宫。后来下官心想,皇后头疼病犯了,应该禀明皇上知晓,下官便立即去了泰和宫。可泰和宫并没有人,下官以为皇上去了别的妃嫔之处,便去找皇上身边的内侍询问,哪知内侍却说,皇上哪儿也没去,应该在泰和宫。可泰和宫明明没有人,皇上会去哪里呢?”这个问题一直令孟秋远不解。
“我父皇不在,与母后之死有关吗?”萧逸心里一凛。
“这个下官就不得而知,哪敢妄加揣测。”孟秋远小心地道,“半个时辰后,两位太医走出天凤宫,说是给皇后开了一种安神的药,皇后已经睡下。下官便送两位太医回了太医院,回来后只隔了一个时辰,便传出了皇后突然已薨的消息。”
“是不是那两个太医开的药有问题?”萧逸问道。
“皇上也曾有过疑惑,把这两个太医关进了天牢,严刑拷打,只过了三日,那两个太医熬刑不过,皆死在了天牢。后来皇上请了神州第一名医沈潜亲自检测,也没现药里有什么破绽。”孟秋远解释道。
“我曾向父皇问起过,母后亡故时身体无外伤,也不是毒药致死,难道与她这次头疼病有关,或者药不对症?”萧逸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