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别生气,我马上走马上走!”
为了保住小命封七月立马把那些不合时宜的东西都给抛九霄云外了,现在的她算什么?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罢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些苦螺我放在厨房。”她笑呵呵地继续说道,“恩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炒来尝尝,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也不难处理的,先用刀背将苦螺的尾巴敲了……”详详细细好像根本忘了他让她闭嘴让她马上滚的话,将做法和吃法都详细描述一遍,甚至还拿着实物做了一番演示,将拍马屁抱大腿功夫给发挥到了炉火纯青了!
封七月承认自己还是报复心理的,不是嫌她烦吗?她就是要说!当然了适可而止还是知道的,在男人真的不耐烦之前赶紧闭嘴溜了。
那一裤子的苦螺给放厨房用水盆养着,然后开始随便拿东西了,不过她也不贪心,除了拿了点米,还有灌了两水囊的清水,就是柴火了,对了,还拿了一柄柴刀和一个木桶,最后用一个比昨晚上小一点的箩筐装了用绳子绑了拉走,人家不客气她不能真的就完全不客气,走之前还是去给人家磕头谢恩了,不过比起昨天少了点诚意多了点欠下人情债的沉重感,其实那混蛋也没说错的,封七月就是狼心狗肺!
阳光很好,今天应该不会下雨了,只要不下雨,他们就能越过越好,封七月心里憋着一股气,拖着箩筐拖的霍霍响,要是不活出个人样来她就不叫封七月!
男人抬起了头看向走远了的小身影,目光黑沉黑沉的,“出来吧。”就跟对着空气说似得。
一道人影落在了门口。
是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男人,容貌普通丢人堆里面都认不出来的那种,年纪和男人差不多,就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语气十分不满地质问道:“为什么阻止我?”
男人继续低头擦着刀,“崔家的人不能死在岭南。”
“为何?”灰衣男人挑眉冷笑。
男人看了他一眼,“一个小丫头也值得你下手?”
“一个冒牌货也值得你出手?”灰衣男人冷笑。
男人收起了抹布,将手里擦拭着泛着森冷寒光的大刀放在了四方桌上,右手搁在了刀柄上,并没有和灰衣男人争锋相对,而是语气平和地问道:“这是夫人的意思?”
灰衣男人听了这话神色陡然转狞,右手也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男人嗤笑:“从京城到岭南千里之遥,斩草除根的人层出不穷,除了皇帝之外,谁有这个本事可以留下崔家一条血脉?”
灰衣男人神色一凛,“你是说皇帝有意留崔家一条血脉?”说完,旋即讥笑:“皇帝深恨崔家,岂会手下留情?!”之所以没有明旨斩草除根不过是因为怕落下一个刻薄寡恩的污名罢了,如果没有皇帝默许,京城的那些人怎么敢在流放途中下手?!“薛海,你最好记住当年若不是王爷,你早就……”
“回去回禀夫人,崔家人在小张庄会平平安安!”薛海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烁着如利剑出鞘一般的厉芒,语气却缓和了不少,“请她放心。”
灰衣男人陡然杀气大涨。
“你不是我的对手。”薛海冷声道,让他不要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