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开战可比寻常的收拾流匪要危险的多,所以主动去的人很少,这次十有八九的能要的上温言煜。
虽说知道温言煜身手不错,可这快到这个时候,总还是觉得揪心不已。
温言煜把喜弟往跟前一揽,“放心,我会好好的。”
更何况。
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又闭上了嘴。
两人挨着这么近喜弟才发现,温言煜好像又长高了,高到能撑起自己头顶上的那片天。
“温家夫人,温家夫人出来!”
下午的时候,温言煜突然来了兴致,拿着棍子教喜弟比划。
突然闯进来了好几个官兵,温言煜的心一沉,把棍子一仍赶紧朝堂屋去跑。
这官兵一个个都横的很,也不用通报横冲直撞的往里冲。
“几位官爷有什么事?”温母被吵闹的出来,小心的问了句。
“你就是温夫人?”带头的官爷一问,手不自觉地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温母这刚一点头,官爷一摆手几个人簇拥而上,直接要将温母绑起来。
“你们做什么,做什么?”有温言煜在这,自然要护着温母。
被推开的官爷在那抖着腿,“做什么?有人状告温夫人杀人,温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直接把公文甩在温言煜的脸上。
“官爷弄错了吧,我家婆母连畜生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有公文在要是温言煜强硬的阻拦,怕是会闹乱子,喜弟赶紧走到温言煜前面,与几位官爷周旋。
那官爷冷笑了一声,“有什么话你们留在公堂上对咱们县老爷说,带走!”接着,又要靠近温母。
温言煜在那拦着,喜弟怕闹的太僵了,赶紧把头上的簪子塞在官爷的手上,“这,也不知是怎么个事,还请官爷明示。”
那人惦了惦簪子,试着有些分量才说道,“你们可认识鱼村一个娘家姓郭的妇人?”
说完一拍腿想起来,“就是师爷家新姑爷的生母。”
一提郭氏,喜弟的心一沉莫不是那人耍的什么手段,赶紧说一句,“官爷有所不知,这郭氏的名声不大好。”也没敢挑明,先试探着看上头的态度。
“我们当然知道她的名声不好,不仅如此。”官爷的眼神一转,“还知道你们两家的恩怨。”
“那人现在死了,这些个跟她有仇怨的人,你们可是头一个。”官爷还在那念叨着,无非是今日白天两家还有冲突。
可喜弟脑子了在听见死了俩字的时候,嗡的一声。“怎么,怎么会死呢?”
“对呀,这不要问问温家夫人怎么把人害死的,死的时候衣不蔽体,脸上还被划花了,极为凄惨呀。”官爷想着那一幕,就觉得瘆得慌。
“来吧,带走吧。”把该说的说完了,官爷又要带温母。
温言煜挡着死活不挪开,“一定弄错了,弄错了。”
“弄错了弄对了公堂上自有公断,你要是再妨碍公务,别怪咱们公事公办了!”抓人的官爷突然变了脸,一个个从腰间抽出刀来,明晃晃闪眼。
温言煜伸出一只手来,随时准备动手。
就这几个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还是温母主动站出来的,“我跟你们走。”不等温言煜再看着,直接堵了句,“你要不想逼死我就好好的在这待着,我相信公道在人间,县太爷一定会给我公道。”
自古民不与官斗,要是今温言煜真跟他们打起来,这辈子也休想翻身了。
大道理温言煜都懂,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温母被人五花大绑的,他做不到。
喜弟死死的拉住温言煜,“你莫要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母亲还等着我们去救,你万万不可把自己给折进去。”
“娘,娘!”这些话温言煜都是听进去的。
可再怎么样也管不了自己的心,世上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现在,无能为力的看着最亲近的人,越走越远!
后面的声音字字让温母心碎,可温母却不敢回头,怕温言煜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再失控起来。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娘!”当温母的脚迈出门,温言煜总有一种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见的错觉,歇斯底里的呐喊,突然推开喜弟冲了出去。
喜弟被推的一下子撞在门框上,可喜弟扶着腰追了几步,眼看着人家越走越远,喜弟赶紧让长工去给账房先生传话,让他带着银子去县衙门。
账房先生是个沉稳的,有他压着温言煜该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镇上也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人,可却也少有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这事一出怕是有人要用温言许的手除掉温家。
可究竟是谁跟温家有这么大的仇怨,那安大夫家吗,想想也不可能。他们与温言许联手,要是让温言许知道他们害郭氏,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想不透的事最为难捱,如今偏有什么都做不得,只能等县里那边的消息。
“姐姐,姐姐!”到了掌灯时分,招弟过来看喜弟。
算起来这还是她们成亲之后,招弟第一次过来。
本来喜弟该是满心欢喜的将招弟迎进来,可现在她连说话都难,看着招弟簌簌落泪。
“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想哭便哭出来吧。”每次有什么事都是喜弟护着招弟,这次换招弟将喜弟揽在跟前。
有了亲人在跟前,总是容易勾起自己软弱的地方,终是哭出了声来。
从前经历的事也不少,可没有一件像今日这般,担惊受怕!
“咱们先等等一定不会出事,李威哥也都去县里打探消息,那余记的铺子多,总能问出事情的原委来。”就这么两日,招弟看喜弟的脸都变的蜡黄。
等着喜弟情绪稳定了,招弟去厨屋给喜弟煮上几个鸡蛋。
今天温家突然来了官差闹的人心惶惶,晚上厨屋婆子连碗都没刷就回自己屋子歇息去了。招弟看着满屋子狼藉连个下手处都没有,坐在灶台前叹气。
也幸好没让喜弟看见这屋子,不然她不定得有多么难受。
“你要做饭吗?”突然莲莲冒出一颗头来,吓了招弟一大跳。
招弟看着面生,想想应该就是温家新来的姨娘,便点了点头。
莲莲立马露了个笑容,“那,那我来做。”
说完便收拾起厨屋来,她手脚利索动起来都没有招弟插手的份,就是和面的时候手停了一下,“我可以多做点吗?”
招弟还以为她这是没吃饱,左右她也不是温家的主子,偏又这点小事不值当的劳烦喜弟,就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莲莲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招弟暗自摇头,心里琢磨这个新姨娘不会是傻子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装装样子也得露出点悲戚的表情来。
她做的快,煮鸡蛋的功夫擀面就做好了,单独舀了一大碗放在食盒里面,上面又夹了几块咸菜,“我给言许那孩子送去,他家刚死了人估计也没吃饭。”
温言煜跟温言许就跟仇人一个样,这新姨娘这不是故意触霉头,招弟在那紧喊慢喊的人已经走远。
心里惦记着喜弟,招弟也就由着她了。
喜弟刚吃了口热乎饭,账房先生骑了马回来,喜弟放下筷子小跑着出去。
账房先生对着喜弟抱了抱拳头,“事情怕是不太妙,夫人也没过堂,直接被带进大狱,说是上头的人已经得了什么证据,东家在县城住下,明一早去寻讼师把这事给打听全了。”
听账房这么说,喜弟的心都揪在嗓子眼了。
暗处的人,果真是有备而来。
“麻烦先生了。”喜弟对着账房先生,深深的福了下去。
“您折煞我了,折煞我了!这些年我过的安稳都是东家照拂,如今东家有难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不过如今家里家外要靠少夫人操持,您更要保重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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