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喜弟这条件在黄埔安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一口应下了。
“你说了算吗?”喜弟一脸不屑的看着黄埔安。
“我说了当然算!”黄埔安被喜弟的眼神给刺到了,立马拍了拍胸脯,“不仅如此,我娶亲怎么能悄无声息的办了,一定会八抬大轿去抬招弟姑娘。”
喜弟听后视线又挪到知府这边,“那大人觉得呢?”
知府没回答又看向了老太太,“母亲觉得呢?”
“大办什么大办?”刚说完就看见黄埔安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行,那大办就打扮吧,正好还有十来天出小月子,出了赶紧就办了这事。”
“娘我一定听娘的。”场上,只有黄埔安是真心的高兴。
既然事情都闹成这样,什么聘礼不聘礼的也就随心了,是以这事也没个人主动提起。
“那我们是回客栈还是回灵县?”喜弟再次问道。
知府想了想,“招弟姑娘的身子不好,不若就在府内养着,等着头成亲之前再会客栈安顿。”
这意思便是不想放人。
喜弟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此那就劳烦大人费心了。”
无趣的顺了顺头发,“若是没事我先回屋歇着了。”
“长姐您慢走。”黄埔安赶紧起身,本来想扶着喜弟却被喜弟给躲开了,黄埔安也不生气只管弯着腰在后面跟着。
“窝囊样!”老太太越来越觉得不舒服,心里想着但凡再多一个儿子她也不能同意他给自己结这么个亲家。“以后这亲戚还是少往来。”
“是!”黄氏跟知府都应了一声。
老太太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身子也乏了更何况在这还心烦,伸了伸胳膊赶紧回厢房歇着。
老太太前脚刚迈出门槛去,黄埔安后脚就跑了出去,前几日还念叨着脚疼的黄埔安现在也不觉得疼了,一边跑一边还在那叫唤要查账。
估计就是瞧瞧他的名下还是有多少银子,等着给招弟下聘礼。
黄氏无奈的摇头,这些年黄埔安也没个正经营生做,家里的花销其实都是知府给的东西。这次一盘算要是少了估计又得她们拿银子。
不过这次之后真能让黄埔安收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刚才你发的什么神经,怎么突然向着我娘说话了?”出门之后黄氏推了知府一下,刚才在屋里还真把自己给吓到了,真以为他又反对这门亲事了。
知府冷哼一声,“我本就不愿意,知府小舅子娶个小门小户的下堂妇你让我脸往哪放?”
一听这话黄氏也不乐意了,“这个道理谁不知道,你以为我愿意要个那样上不了台面的弟妹?若,若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兄弟以死相逼我能同意吗我?”
想想就觉得捏了一把汗,万一因为知府的态度老太太脑子拧住突然不同意了,黄埔安再不知道深浅真的捅他自己一刀怎么办。
越琢磨越觉得后怕,“日后你可莫要再突然做这样的决定了。”
知府也只是哼了一声,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盘算,左右老太太也知道自己的意思了,招弟这姑娘确实也登不上台面,以后她要是再想让自己提拔提拔黄埔安就得好生思量了。
到时候自己便说要私下与人走动为由,说出自己的难处,看黄埔安现在被那招弟迷城这样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改变心意,到时候就让老太太折腾他自己儿子吧。
一想到自己总算有几日清静日子过了,心里面就舒坦。
至于留着喜弟,也就当他再等等,看看余生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态度。
“我瞧着今天气不错,取我的鸟来。”进了主院子知府扬声吩咐了小厮一句。
“我怎瞧着你是打心眼里高兴?”黄氏总觉得知府是别有用心不正常的很。
知府凑到黄氏眼前,“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能不高兴?”
内院定则无忧,这些人一消停感觉会少了一个把柄在别了手上。
屋子里头旁人都出去了只有宋嫣然站在那,原本是低眉顺眼的表情慢慢的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出门的时候看了喜弟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才出去了。
目送宋嫣然离开喜弟才回到招弟跟前,将知府派的婢女支走才对招弟说道,“刚才的话莫往是心里去,姐是不会让你嫁到这种吃人的家里的。”
抬手帮着招弟的顺了顺头发,“你安心的养着身子,等着你好了咱们以后便可以顺顺当当的过日子了。”
招弟听着喜弟说话的方向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其实姐,我并没有那么在乎了。”
心中所爱不得,嫁给谁不是嫁。
甚至她在想若真嫁人寻个黄埔安那样的也不错,他能让自己衣食无忧还不会有负罪感。
心总是有一块地方是惦念李木子的。
喜弟心疼的揽着招弟,“不会的,我们还有大好的未来,还有数不尽的好日。等你眼睛好了,姐带你去泰山府看看直达天门的是怎样的宏伟,我们去看看开封府的牡丹会不会像传言那般漂亮。”
可再看什么,也都不会稀里糊涂的嫁了。
招弟听着喜弟的声音不对,摸索着帮喜弟擦拭着脸上的泪,“姐,我都不哭了你哭什么?”
“若是以后我都不能看见了,你便当我的眼睛好不好,告诉我牡丹的颜色有多么的鲜亮,告诉我晨起的露珠有多么的晶莹剔透?”想想那个画面该是很美的。
招弟越这般说喜弟落得眼泪也就越多了,若不是余汝来了怕是总控制不住。
“我是现在喝还是一会儿再喝?”喜弟把余汝让进里屋,让她的人守在门外,余汝端着一碗提前准备好的药,紧张的手都有些发抖。
“现在吧。”喜弟随口应了声,却是忙着检查若是有外人来了能不能冲进来。
“我,我与你我若是一个时辰不出去,她们她们一定会冲进来的。”看着喜弟这样给余汝一种要杀人藏尸体的感觉。
“你若是不让我医治,现在想走也是可以的。”喜弟干脆把顶门的棍子放下,抬手坐了个请的姿势。
余汝端碗的手抖的更厉害了,可还是说了句,“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