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觉得萧语诗铁石心肠,那一年中自己乃至任府上下全都待她不薄,她竟人心亲手杀掉任宁父母。
“相公!”就在此时,秦歆瑶轻轻的推开房门,缓步走了出来。
任宁匆忙的收起玉簪,脸上挤出个微笑,心里却慌张不已,生怕被秦歆瑶发现,从而胡思乱想。
女人的直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秦歆瑶比任宁自己还了解自己。她知道对方心中一直藏着个萧语诗,也知道,任宁不会辜负自己。
不得不说,秦歆瑶算是通情达理,为了不让任宁难堪没有直接询问,而是换了个说法。
“相公真的决定攻打洛阳城吗?”
任宁用力点点头,势在必行,他是属于宏儿的东西,怎能落入秦尚战手中。
对此,秦歆瑶皱了皱眉头,她不愿秦宏当什么太子,更不愿任宁因此遭受危险,继续说道“可是洛阳城重重守卫,况且……”
说到这里,秦歆瑶欲言又止。
“况且什么?”任宁知道秦歆瑶心中所想,也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说的明白。
“况且,我听说过泥黎谷弟子充当先锋,他们可不好对付。”秦歆瑶解释半天后切入正题“倘若与她交锋,相公又怎下得去手?”
秦歆瑶不是那种心机女子,此话并非是让任宁对萧语诗下狠手,而是觉得萧语诗出手狠毒,怕任宁吃了亏。
“那妖女吗?”任宁冷冷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与她早就恩断义绝。”
越是不愿去想,不愿去说的人越是深埋心底,而那轻描淡写必定是已经遗忘。
任宁微小的声音落入好几人的耳中。
秦歆瑶小手捂着任宁嘴巴,依偎在他怀里,摇摇头道“好了,歆瑶知道相公所想。”
“当真是恩断义绝了吗?”正在偷听的天香公主胸口一紧,疼的喘不上气来。
然而屋檐上那人,拖着伤重的身体,历经千辛万苦只为能见任宁一面,却没想到屁股还没焐热瓦片就听到“妖女”二字。
那颗濒临破碎的心,终于成了碎末,再也不会为任宁跳动。
“妖女!哈哈哈!我始终就是个妖女!”屋檐上的萧语诗放声大笑,眼眶内的泪水却湿了脸颊。
“任宁!我萧语诗今日立誓,往后余生,再见为敌,若违此誓,有如此剑!”随着一声清脆,萧语诗用手指把长剑折成两段。
这决绝的声音,令任宁内心剧痛,他没想到萧语诗就在屋檐之上。
“呀!”
萧语诗那撕心裂肺的吼声蕴含了太多愤怒、太多酸楚、太多不甘。
即便背后的伤口崩裂,即便鲜血染红了瓦片,也阻挡不了她箭步而飞的身影。
任宁呆立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
秦歆瑶挣脱他的怀抱,柔声说道“相公,快去追吧!”
身为女子,秦歆瑶能够做到这样实属不易,或许这也是任宁深爱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