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紫妗呆呆望着何明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谢谢你,明月姐姐!”景紫妗眼底有泪花闪过。
“不用客气!快吃吧!”贺明月将食物递到了景紫妗的面前。
景紫妗仅迟疑了片刻,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她,捧着食盒就开始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了。
贺明月看在眼里一阵心疼,侍女小茶侧是扭过头去偷偷的抹泪。
景紫妗似乎已经习惯从小到大,别人对自己异样的目光,她只是淡淡从两人的表情上划过眼神,将吃空的食盒拿开,吃下面那一盒满的。
“紫妗,你恨过王妃吗?”贺明月看着景紫妗,忽然问道。
景紫妗一听贺明月提到景亲王妃,眼底立即划过一抹恐惧,她使径地摇头,“不恨,不恨!我一点儿也不恨母妃!她罚我是为了我好!谁让我总是不听她的话!”
贺明月抿住唇,不再说什么。
景紫妗一口气吃完三个食盒的食物,总算停下来了。
“明月姐姐,我饱了!”景紫妗摸着撑得圆鼓鼓的肚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嗯!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们晚上再过来看你!”贺明月让小花把食盒收拾好,起身说道。
景紫妗的眼底有些不舍,但她知道祠堂一般是不许外人进来的,贺明月为了给自己送食物,都是顶着风险进来,若让府上的有心之人见着,再去母妃那里告一状,说不定贺明月也要跟着遭殃了,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明月和小茶离开。
从祠堂出来,贺明月心事重重。
小茶默默偷看了贺明月几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明月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贺明月闻声微微一愣,扭头看向小茶,“为什么这么问我?”
小茶便说:“你不觉得紫妗姑娘很可怜吗?如果小茶拜托您帮紫妗姑娘一回,您能同意吗?”
贺明月眯着眸子看着小茶,心底漏了一拍节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原是紫妗格格的贴身侍女吧?”若不是主仆情深,一个普通的侍女又怎会如此替景紫妗着想。
小茶重重地点头,“什么都瞒不过明月姑娘一双慧眼!”
贺明月沉思片刻后,问:“你希望我怎么帮?”
“姑娘她这十几年来,一直受着王妃的各种打压,各种强迫,各种欺凌,早就对这王府心生厌倦之心!她不想再呆在王府了,她想离开王府去找寻自己的生母!”小茶含泪说道。
“这……”贺明月听完迟疑了。这毕竟是景亲王妃与景紫妗两人之间的矛盾,她只是一个外人,根本就不便插手,更何况景亲王妃对景紫妗如何先不论,她对自己可是实打实的好!贺明月做不了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小茶似乎也早就料到贺明月会迟疑,她又接着说道:“其实也并不需要姑娘帮多大的忙,您只需要在紫妗姑娘离府的那一日,随便找一个借口和理由,让王妃的注意力不在姑娘身上,在您身上就好!求您了,明月姑娘!”
小茶说完,居然扑嗵一下,跪在了贺明月的面前。
这让贺明月有些措手不及,她赶忙将小茶扶了起来,“有什么事我们回桂园再说吧!”
小茶这才意识到这王府人多眼杂,自己在这人来人往处突然给贺明月下跪确实不妥,她连忙点头站起身来,抹了把眼泪,一脸若无其事地扶着贺明月向桂园的方向走去。
且说苏青打听到了元麟和唐树的下落,成功地与唐树接上头,大胆说明来意之后,元麟简直是不假思索就点头同意与景文臻结盟。
这让唐树本想让自家公子考虑考虑的机会都没有。
苏青得到肯定的答复,满意离去。
唐树忍不住一脸担忧地埋怨元麟,“公子,您怎么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人家呢?说不定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圈套,就等着我们往里面钻呢!”
“我管他是陷阱还是圈套,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求娶贺明月嘛!”唐树一脸生无恋的表情,看着自家公子,接话茬道。
“你知道就好!”元麟给唐树竖了一个大拇指。
“公子,我们单枪匹马的来琼朝,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唐树苦口婆心劝道。
“这还用你教吗?本公子什么时候吃过亏?”元麟斜扫了唐树一眼,将不可一世的神情发挥得淋漓尽致。
“公子心中有数就好!”唐树反正该说都说了,不该说的也提醒过了,万一公子再在上面栽跟头,那也就自认倒霉了。
苏青刚才过跟他们约的见面时辰是今晚,在卞京最有名的妓园“百花楼”文筝姑娘的房中见面。
白日里,唐树根本不敢让自家公子出门,因为就算他们两人换了琼朝人的服饰,可他家公子一头的辫子也太过于惹人注目,所以一整日下来,元麟都落得清闲在客栈里喝酒,吃肉,跑腿的活全由唐树去办。
眼睁着窗外天黑了下来,喝得晕乎乎的元麟从榻上起来,理理他那一头自以精美绝伦的“脏脏辫”,由唐树替他穿好琼朝服后,两人才不紧不慢地出门。
双方约好是戍时三刻见面,离约定的时辰也快到了。
景文臻与苏青算是比较守时,戍时刚到两人便已经出现在百花楼的门口。
景文臻与苏青显然是这里常客,一进门那老鸨便笑容灿烂如花的迎了上来,“哟,贤小王爷可是有一段时日不曾来我们百花楼了,害得我们楼里的姑娘甚是惦记得紧,今日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小王爷您今日相当哪位姑娘呢?”
景文臻摇着折扇一脸风流倜傥的模样,他并未回应,而是给苏青递了个眼神,苏青忙说道:“苏妈妈,您知道的,我家公子除了文筝姑娘,谁也不喜欢……”
苏妈妈顿时一副才刚想起来的表情,那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无比,她的身姿软若无骨般扭动了一下,双手轻轻一拍,“瞧我这记性,只不过今日事不凑巧,文筝姑娘房里已经有人了,恐怕小王爷要见她的话,要改日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