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了。”看着兰郝的表现,梦炘乐冷笑着,他也不管对方的面色是如何的惨白,接着说道:“本来我还在想你可能也是不知情者,甚至还在心里为你辩解,却原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说到这,梦炘乐深吸一口气,故作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听到梦炘乐的声声质问,兰郝知道再瞒下去也没有这个必要,甚至可能会更糟,再说了,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不是吗。
“初见你时,我的心中便已经有了疑问,后面经过调查,这才知道的。”兰郝深吸口气,重新找回状态。
很显然,兰郝说的初见是她和梦炘乐都在英国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初见?原来你三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我却还像个傻瓜一般被蒙在鼓里,这还真是可笑啊,可笑啊!”说到最后,梦炘乐甚至真的笑了起来。
“别这样,炘乐,错不在你,你也不必太难过了。”一旁的盛亦冷见梦炘乐的神色有点不对劲,赶紧安慰道。
“放心,我没什么,经过了这么多事,也过了这么久,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对于这一切我还是能接受的了的,只是有点被打击到了罢了。”梦炘乐谢过盛亦冷的安慰,故作坚强的说道。
见此,盛亦冷虽然明知道梦炘乐是在故作坚强,但他也不好说破,只得任由对方这般强撑着,不过心中对于这背后的一切始作俑者,倒是又恨上了几分。
“你没事就好,不过你也想开点,这事儿其实我们都是受害者。”盛亦冷拍了拍梦炘乐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件事情你还真是瞒得深沉啊,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一点也没看出来,关键是你居然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继续纠缠着梦炘乐,不得不说你果然是你爸的好女儿啊!啪啪啪…”时诗梦满是讽刺语气,说到最后她甚至拍起手来。
“为什么?”看着依旧惨白着脸,低头不语的兰郝,梦炘乐质问道:“为什么偏偏是我,又为什么偏偏是你。这几年与你异国他乡的相处,我承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多浓烈,可也毕竟一起待了几年,我们之间的友谊,也不浅了吧。可是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说到最后,梦炘乐都有点歇斯底里了。
好在这时咖啡馆的人不多,不过即使如此,其他人也向这边投来责怪与疑惑的目光。
好在盛亦冷早有准备,发觉不对劲时,及时制止了快要爆发的梦炘乐。
“为什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听到梦炘乐的质问,一直低头不语的兰郝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过为避免刺激到他,她的语气很是轻柔。
“你…”听到兰郝这不答反问的话,梦炘乐也不知说什么为好,只是用那充满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
“够了,你也不用说什么身不由己等等之类的违心话,这不适合你。”兰郝阻止了梦炘乐要说的话,又来回看了看三人,深吸口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接着说道:“既然你们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想必你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那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我先问你,你一开始就知道你爸与炘乐他爸两人联合起来算计我爸的事儿吗?”一旁的盛亦冷阻止了想说什么的梦炘乐,率先问道。
“不知道,我是在英国见到炘乐,因为对他这个人起了兴趣,便开始找人调查他,也是在这次调查之后,才知道了一部分真相,然后我向我爸再三求证,最终才弄明白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到这,兰郝皱了皱眉,似乎是回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不过,梦炘乐、盛亦冷和时诗梦三人只顾着听兰郝说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既然你后来知道了,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甚至在这之后,你连一点愧疚什么的也没有。”听到兰郝的话,梦炘乐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一些,但一想她知道之后的表现,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
“表现,要何表现?愧疚?难受?先不说这是我爸干的事,单说盛家我也不认识,按照远近亲疏的关系,我也不可能做什么。再说了,这是我爸和你爸两人一起做下的,你做人子的尚且不能怎样,更何况是我一个姑娘家。况且话说回来,我并不觉得我爸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在我看来,做生意耍点手段很正常,只不过是他的手段有点不高明罢了。但我相信不论是我爸还是你爸,做这种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不意外他们会这么做,自然也不觉得怎样。至于你…”说到这,兰郝略带嘲讽的看着梦炘乐。
见对方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兰郝顿了顿,接着嘲讽道:“我不信你没有了解过你爸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你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可是之前却不见你这样激动。而这次你却紧抓着不放,你之所以这次会这么激动,不是因为你多么有正义感,只是因为他们这次陷害的,恰巧是你挚友的爸爸而已。”
其实兰郝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她也知道对方听到自己的话,当下肯定不会好受的。可是她不说这些,又能说些什么呢?要自己说抱歉?对不起,她自身还真的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抱歉的,最多是为自己父亲那不光彩的手段说声抱歉罢了,至于其他的,她可真不知道错在哪。
“你说这些就不怕引起反感,引起公愤吗?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的,也不管你怎么解释,这些事情总归是你的父亲做下的,而且放在道德的层面上,这事情做的的确不怎么光彩。我们不要求你做怎样的忏悔,但最起码也别像现在这样太过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吧!”眼见盛亦冷与梦炘乐两人要发作,一旁的时诗梦抢先问道。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梦炘乐的父亲梦戊毅,时诗梦有意单撇开他的父亲不提,也不深究兰郝的父亲这么做是不是有违律法,只是单就道德层面上对对方加以抨击,再对兰郝这满不在乎的语气进行谴责。
毕竟,与他们俩相比,时诗梦作为一个局外人,有她来问这个再适合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