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樊涛，以为他想通了，宋凌也随即走下了车，走到秦棠身边。
“怎么了？”
“你好像视力很好。”
樊涛吃惊的看着秦棠，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能一眼在这种情况下认出我。”
“我……”
“我穿着宋律师的衣服，扎着跟她一样的马尾，你还是能认出我。”
宋凌看着秦棠，又看了看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跟秦棠的形象好像已经完全对调了。
“我说句话宋律师别生气，秦律师长得稍微高一点。”
“可是，你在黑暗中关心的，首要关心的，应该不是身高吧。”
樊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神情有丝慌乱。
“我记得你说你没看清楚打人的是不是尹鑫。”宋凌向前两步：“你在骗我。”
“没有。”
“但是你刚刚的确一时就认出了我，你在那边喊我，我故意装作没听到，可是你丝毫没有把我当作别人或者认错了，还是在喊我的名字，并且准确无误的到了我的面前，将这茶叶递给我。”
樊涛低着头，也不答话，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他没有想到，秦棠会以这种方式来戳破他。
“你说你当时看到的不是尹鑫，那么你看到的是谁？不如我们一起去警察局做一个人脸比对，你记得是哪张脸，咱们把他揪出来就好了，这样不就找出来是凶手了吗？”
“我……我没看清他的脸。”
“那你怎么能确定不是尹鑫，又为何，刚刚在看背影的情况下，就认出了我？”
秦棠的咄咄逼人，让樊涛一时有些受不住，他紧张的看着秦棠，声音也越来越小。
“都是巧合。”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秦棠将茶叶递给宋凌。
“樊涛，一个公民配合警方的调查，是你应尽的义务，同时，做伪证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法不容情，不会因为你家庭条件不好，也不会因为你孤零零的一个老母亲就饶恕你。我们并不是在求你，你可以选择你的证词，但是如果日后，一旦查出你做的是伪证，那么你必须得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至于你的母亲，没人会帮你负责。”
樊涛向后推了两步，目光有些沉痛。
“你不想做证我们不会逼你，这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既然出庭，必须得说真话。”秦棠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给宋律师打电话，当然，没什么要说的也行，如果二审有必要，法庭会再次传唤你。”
秦棠说完又看了看宋凌：“我们走吧。”
宋凌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樊涛，她又叹了一口气，算了，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樊涛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夜色中，紧紧握住了双拳，目光迷离。
“所以你是故意跟我换衣服的？”
“他妈妈说他视力很好，经常凌晨起床，摸黑去湖边上船捕鱼，没道理看不清尹鑫。”
宋凌点了点头：“或许他真的没看清楚了？”
“你不是说他第一次在警察局作证指证尹鑫？要不是这样，怎么能逮捕尹鑫。”秦棠继续说道：“他当时不认识尹鑫，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陈述自己看到的，这种证词才最可信。”
“你是说后来他改变证词是被尹家收买了？”
“也不一定是被收买，目的不在于金钱，他妈妈身体不好，他也需要钱，再着，尹家势力大，若是一威胁他，他也只能妥协。”
“真是可恶。”宋凌愤愤不平。
“情绪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你若是不满，解决就好了，只要坐定了尹鑫的杀人罪，他们就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你……”
宋凌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响起了。
“喂。”
“宋姐，不好了，于铭突然跑到警察局来认罪，说人是他杀的。”
“我马上过来。”宋凌挂断了电话，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这该死的于铭，没事瞎认什么罪。
“怎么了？”秦棠注意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于铭认罪了。”怕她不知道，宋凌又解释道：“就是尹鑫的跟班，当时他也在场。”
“早该想到，我送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