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就算你再优秀,可是我也不会选择你做律师,再者,人外有人,你觉得你一定是最优秀的吗?”
秦棠笑了笑,没说话。
“对于一个两面三刀,如同墙头草一般的女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许嘉铭极为讽刺的看着秦棠,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原因在于他不停地游离于季时砚跟程淮禹之间,还有程钰,这种女人,他如何能够相信。
“嘉铭。”程淮禹接过了他说的话:“我们之间的事情。与秦棠无关。”
呵呵,许嘉铭转身走至一旁,笑了起来,看了看程淮禹,又看了看秦棠。
“我也是这么觉得,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好像她本人不这么认为,你说是吗?秦律师。”
秦棠脸色变得冷清,幽幽的目光投向许嘉禾,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疏离感。
“当然,但是我不喜欢你,所以,我接一个案子也无可厚非,不过也不一定,只要谁给我钱多,我就可以接受。”
“你听听,为了钱连道德都不要了。”
“许先生。”秦棠站直了身子:“你难道不觉得,钱很重要吗?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钱,再者,谁花钱请我,我一定会尽职尽责,至于你说得道德,抱歉,我一向认为法不容情,我从不会关心对方的家世是如何凄凉,他的人生如何痛苦,又或者他经历了多少磨难,同样,我也不管他是否幼稚儿童,老者,又或是精神病人,只要是他犯了罪,就必须得接受惩罚,我秦棠,向来只认真相,不会一味的偏袒弱者。”
秦棠站直了身子,静静的站在那里,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目光显得格外坚定,对待工作,她从不含糊。
世上所有人亦平等,不管杀人者如何,都不是他们能犯罪的理由。
“我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一个结果,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来学的法律,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公报私仇。”
秦棠又笑了起来,那一瞬间让许嘉铭都觉得,这女人变脸怎么这么快,像唱戏一样。
“我之所以提出跟你做律师,就是看在你跟程总是朋友,而我,则是程氏的法律顾问,并无其他,更不是因为同情你的身世,当然,如果我接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过你也可以不请我,但是你这个案子很难打,一般人可能的确不能成功。”
许嘉铭看着秦棠,没说什么,身子却向旁倾了倾。
“你试试吧,这次你如果能帮陈邵宁送进去,那么我就恭喜你,如若不然,欢迎您聘请我。”
“她――”许嘉铭指着秦棠,目光却落在程淮禹的身上。
“疯了吗?”
他会相信秦棠?绝对不可能。哪怕她说得天花乱坠,自己也绝对不可能相信他。
“程淮禹,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不,前朋友,你还是离她远点吧,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你了。”
许嘉铭说完便走了出去。
程淮禹倍感头痛,扭头看着秦棠,也没有再发脾气,反而走到了一旁。
“行了,出去吧。”
“真的不陪我去吃饭?”秦棠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程淮禹,刚才那事完全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好像也从来没有什么能影响她心情的,程淮禹想。
“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许嘉禾?”
“秦棠。”程淮禹压低了声音,这个女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看你对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包括你妈妈。”
程淮禹的目光终于再度阴沉起来,瞪着秦棠,右手紧紧握住了一旁的文件,薄薄的嘴唇在轻轻的颤抖。
他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就好像一座雕像,冷漠而独立。
“秦棠,你没有资格提我妈。”
“有没有资格不重要,我只知道,你都能跟害死你妈的女人处在同一屋子下,我很佩服你。”
程淮禹胸口好像被重重的捅了一刀,右手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文件,呆呆的看着秦棠。
“柳兰茜啊。一个害死了你妈妈,又害死了你的好朋友,许嘉禾和她妈妈的人,你居然能原谅,心真大。”
“不,我从未原谅过她。”
秦棠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目光也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红唇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程淮禹,憎恨一个人,就是要让她活着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而不是等待一个好的时机,因为永远没有好时机,只要你想对付她,永远都是好时机。”
“你这是在劝我?”程淮禹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秦棠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就是为了让她对付柳兰茜。
“你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如今能这么毫无感情的说出对付她的话?
“我没有朋友。”秦棠松开自己的手:“柳兰茜曾经给了我最大的利益,帮我对付了陈邵宁,于我而言,于她而言,都是好事各取所需而已,怪就怪在陈邵宁第一次惹我不开心,而我,一向睚眦必报。”
“你现在又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我帮你对付柳兰茜,你让我常驻程氏。”
嗯?程淮禹看着秦棠,这女人凭什么这么自信,认为他一定会同意呢。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这个能力。”
“程钰都有能改合同的能力,赶走陈邵宁,你身为总经理,为什么不行?或者说,为什么要如此循规蹈矩?”
“他是他,我是我。”
“不。”秦棠摇了摇头:“如果你再如此循规蹈矩,日后他的成就,一定会比你更大,这个世界上,规规矩矩的人往往是没有得到好处的,就比如你。程总,您可是公司的总经理,仅次于程董事长之下,为什么每次都要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又或者说,您难道想一直屈于董事长之下吗?”
“秦棠!”程淮禹环顾四周,这女人还真什么都敢说,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我没有说错,柳兰茜是第三者,你爸爸就是干净的吗?柳兰茜固然可恨,那么你爸爸呢?又或者说,你不知道程钰多少岁了?她什么时候怀上程钰的,不就是背叛你妈妈最好的证明吗?”
程淮禹看着秦棠,她说得不错,程钰的存在让他早就看清楚了,就是因为柳兰茜的事,他母亲才会去世,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堂而皇之的将程钰给接了进来,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程钰,就是他背叛的证据。
确实,程淮禹不得不承认,秦棠的话的确挑起了他的恨意。
“人老了,就怕以后做出什么遗嘱,所以程总,您得努力了。”
程淮禹低垂着眼,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看窗外,深呼了一口气。
他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从他一毕业开始就把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固然他知道他没有天分,他一直在努力,他也知道程祁临更加疼爱程钰,所以他以前也没有特别的去争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