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任凭一向聪慧的黛米,在这个时候也陷入了迷惑。
他们从未怀疑过许嘉禾的身份,可是这么多年来怎么能隐藏得这么好,偏偏这个时候才出来呢?
黛米不敢想,也不能想,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如今她的一切不过也就是空想而已,那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
“妈,我都跟你说很多次了,我不想去见他。”乔翘拿着手机,那语气中的不善都能传出千里了,任谁都能听出来她的厌恶之情。
“关我什么事,家宴?我跟他又不是一家人,有必要参加家宴吗?如今这个时候他名声已经臭了,就要找我了?”乔翘心里很不痛快,她那个爸,还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想接案子挽回自己的形象,偏偏又没有人给他,这下想起自己这个女儿了,门都没有。
“想让我帮他,痴心妄想!”乔翘愤愤的挂断了电话,心里还呸了一声,这种人也配称为父亲,简直就是恶心到了极点。
秦棠端着水杯,靠在了门上,刚刚乔翘的对话她听到了一些,不过她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利用别人,也的确是卢博的风格。
她靠在那里,轻抿了一口水,随后又看着乔翘,将头给凑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
“不用。”乔翘收起手机,越想越觉得心烦,她压根就不想帮忙。
“没关系,反正我认识的朋友很多,以后如果有案子,可以第一时间找他。”
秦棠的过度热心让乔翘都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这秦棠怎么想的,她难道看不出来,这卢博是在卖惨吗?还帮他介绍,介绍个屁。
“行了,管他干嘛,你还是好好工作吧。”乔翘说完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秦棠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淡淡一笑:“又不耽误我什么,不如试试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个样子,突如其来的关心,乔翘还真觉得,没什么好事。
一个想法突然在她心里萌发出来,她看着秦棠。
“你该不会是想什么坏主意吧。”
“我能想什么坏主意。”秦棠摊手。
乔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不管他接什么案子,我都会接他的对立方,因为。”秦棠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想知道,到底是我更厉害,还是他更厉害。”
“敢情你是把他当做对手。”乔翘松了一口气。
“当然。”
“根据我的经验,你一定会赢的,不用打了。”
秦棠摇了摇头,她可不接受这种想法,她得堂堂正正的打败卢博。
再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当年既然能收受程祁临的贿赂,以后也一样能。
如今程祁临算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既然这样,她就要从卢博下手了,毕竟这卢博,任何一点都能出黑,所以找到他的问题,自然很简单。
“也是算他走运,不然这次被柳兰茜的事情弄得声名狼藉,谁还要他。”乔翘冷哼了一声,带着些许嘲讽之意。
“我就知道,当年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现在看来,卢博还真是被收买了,就是可惜了许家那两兄妹。”
秦棠安静的站在一旁,双手捧着她的茶杯,并没有插话。
乔翘长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柳兰茜这个人还没死,也不知道这法官怎么判的。”
当时柳兰茜这个案件,她也颇为关注,却没有想到柳兰茜居然还能判无期,按照道理来说,就应该是死刑啊,也不知道叶律师是怎么想的,亏她还将叶呈锋当作男神。
“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许董事长去的那天,他们就确定那栋建筑物一定会倒塌呢?”乔翘皱起眉头,如何也想不通,按理说这应该是天灾,而不是人祸。
秦棠身子一僵。
“会不会之前就在建筑物上动了手脚,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就做小动作。”
“谁知道呢。”
“让人想不明白,怎么他就知道许董事长去建筑物一定会倒塌,凑在那个场合,再说柳兰茜也没法算出来,许董事长一定会在那次事故中受伤吧,万一东西倒了,许董事长安然无事,那后面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毕竟许董事长人没事,而且还可以坐阵。”
秦棠咬住红唇,暗自思量,她也很奇怪,怎么可能刚好那天爸爸一去就倒塌了。
“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一下。”
“秦棠。”乔翘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回事,风风火火的。
真是奇怪。
*
“你说什么,不是被重物压倒致死?”
“当然不是,谁告诉你的?”对面的医生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他记得明明就是坠楼啊,怎么就成了重物倒塌致死。
“可是当年的确是说被重物压伤。”
“不可能,你爸爸当年的死亡报告,是我亲眼看我师傅写的。就是坠楼。”
秦棠站在那里,小脸尽显一丝诧异之色,难道她弄错了吗?可是当年就是说她父亲也是被楼房倒塌压力过大导致的,如今怎么竟成了坠楼。
当年这个报告,还是程祁临,秦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还一直觉得是因为爸爸去了,啊发生意外,所以才不相信出事的,可是没想到会是坠楼。
那程祁临当年压根就在骗他们!
可是,又怎么会是坠楼呢,秦棠想不透这一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想不出来。
“当时不是你师傅出了报告,报告上白纸黑字就是这样写的!”
对面的医生摇了摇头,仔细想了想:“不对,就是坠楼,我师傅虽然因为意外不在了,但是当年我就在他旁边,我亲眼看见他写的坠楼,至于以后你说的为什么会变成重物压伤导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当时在这个医院实习过后就调走了,之后才回来,其中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秦棠羽睫颤了颤,觉得甚是奇怪,医生没有理由骗他,可是当初的死亡报告的确就是如此。
“我现在还能找到那份报告吗?”
对面的医生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我师傅那边,他生前很喜欢保留这些材料,所以他应该有保留,至于到底是什么,这个,应该不重要吧?”
“当然。”重要了,秦棠心想,如果是因为重压,那就是意外,可是如果是坠楼,那就不一定了。
如果说是程祁临修改了报告,那么自然也会留下证据。
如今对于程祁临那里来说,一点证据也是证据,恐怕他就得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