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您刚刚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祁临笑了笑：“我已经说了，我愿意接受调查，同时为了不影响公司的发展，我决定将自己的股份转赠给总经理。”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这算是临时换将？
他们并不是不认可程淮禹，只是之前程祁临一直领导的很好，这突然换人，事先也没个通知，确实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程钰双手拿着手中的钢笔，还真将公司给程淮禹？
这不应该啊，程祁临那么贪心的人，怎么会将自己的股份悉数给程淮禹呢？他都有点不太相信。
“所以，合同呢？”
“我是刚刚才决定的，还没来得及，不过既然我已经口头承诺了，自然算得了数。”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口头承诺这种事。”程钰不置可否，再看看程淮禹那格外严肃的神色，大概明白了些许。
“程钰，我会拿这种事情说谎吗？”
“怎么不会，表面上为这种事情稳住军中，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相信，如今你的行为已经联系不上公司，可是背地里却并没有任何转让合同，更没有请律师认证，那么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不是拿着公司的股份在从事某些勾当？”
“咳咳！”会议室里不知道是谁咳嗽了几声，打断了程钰的对话。
不骗人心里诽谤，这可算亲眼见证了一出豪门大戏，这为了家产，还真是反目了。
“难道各位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说好了股份转让，就让我们看见合同，没有程董事长本人签字，没有公章，我们如何能相信。”
“二少，我想您误会了，董事长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你怎么知道呢？”
“董事长将程氏创立成今天的模样，我们自然是清楚的。”
“你所说的是偷税漏税的勾当？还是贿赂？”
“程钰！”程祁临脸上甚是难看，怕是再不制止，这小子就得说出更严重的话了。
“你们还想不明白吗？他之所以把股份给程淮禹，就是为了让你们放心，稳住军心，若是此事与他无关，日后出来这股份还是他的，可若是出不来……”程钰笑了笑：“以董事长您的能力，应该不会出不来吧。”
“我们公司的财务指标从来未出半点差错，所以我相信这次的事情绝对是个误会，而且董事长此举也是为了不联系公司，至于合同，毕竟大家都看到了，新闻的确是刚刚爆料出来的，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草拟合同，更别说生成文件了。不过警方如今还未开展调查，这件事情也不需要那么着急。”
说话的是财务部长，听完忒说话之后，程钰只是摇了摇头，又轻轻笑了笑，将目光落在程淮禹身上。
“感觉总经理好像不是很高兴。”
程淮禹对望着程钰，没有立刻回答，但是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耐。
很是不耐。
“程钰，我要是你，就拿着自己的股份安安分分的，而不是在这里找茬。”
“OK”程钰也不争论，反正他对公司也没有兴趣，给程淮禹也未尝不可，反正不管真的有没有合同，程祁临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那就看看程钰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会后，程钰看着公司股价一路下跌，大概也预料到了，尽管刚刚法务已经发了声明，但是终究是难逃程祁临是公司的创办者，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怀疑。
连他作为亲生而已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他又担心，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他并非生性凉薄，但是对亲人这块的感情的确不太在乎，包括爱情也是，他并未有拿得起放得下，若是真有，大概就是程氏吧。
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程氏。
所以他接受了程祁临的提议，哪怕如今合同并魏到他手里，他也依旧选择了同意。
因为他也很害怕，这个他奉献了所有清楚，所有信仰的公司会崩塌。
“我还真是佩服你呢？”程钰坐在他对面，懒洋洋的看着他，但是语气还是夹枪带棒。目光都有些蔑视。
程淮禹合上电脑，不想理会他。
“程淮禹，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吗？”
程淮禹拿起自己的电脑：“我不像你，日日为那些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揪心，浪费时间。”
“你可以接受这样一个父亲吗？”程钰脸色冷了下来，看着窗外，却是在跟程淮禹说话。
程淮禹停下脚步，扭头看着程钰：“你们那些人的事情，别拉上我。”
“你可以接受你父亲将你的许叔叔给推下楼吗？”
程淮禹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电脑，喉结处哽咽了一下。
“或者，可以接收他去找医生改了你许叔叔的死亡报告吗？”程钰转过身来，并非质问，也并非怒目相向，只是在很平静的说着。
“还是你可以接受他让陈邵宁陷害许家，让我妈一把火烧了许家别墅，甚至可以接收他害死了你妈妈。哥，如果这些你都可以接收，那么我无话可说。”
程钰的低着头，脸部的肌肉有些僵硬：“一个人痛苦不够吗？为什么要带上我？”
程钰低笑：“因为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不过你可可怜，因为你什么都没有，连朋友也没有，更别谈你的梦想了，大概你所谓的梦想，就是拥有整个程氏，恭喜你，你做到了。”
程淮禹薄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在看到程钰那双波澜不惊的面容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未想过有一刻，被自己嘲讽过的程钰，会来跟自己谈梦想。
他有什么梦想啊。
可是，他自己又有什么梦想啊。
*
“你说许嘉禾回来了？”
“嗯。”
“那她人呢？”
许嘉禾想了想，迎合着黛米的眼神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