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程祁临看着秦棠,眼色出奇的柔和,脸上还带着很深的笑意,打量着秦棠。
“你长的很像你妈妈,可是又有几分像你爸爸。”
不过像爸爸可不好啊,那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秦棠笑了笑:“既然将人给支出去,肯定有什么事都我说,既然如此。”秦棠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你应该能想到,我这次绑你过来,便已经决定了拼个鱼死网破,是绝对不会放你回去的。”
“就像……当年除掉我爸妈一样吗?”秦棠侧眸。
“要怪,就怪他们太顽固了,我都说了,等赚钱后我们五五分,可是,你爸不同意就算了,你妈妈还在他耳旁吹耳旁风。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他们答应我合作,用我的采购商,又怎么样。”
“可是,你口中所谓的采购商,全都是假冒伪劣的产品,如果用了,日后出事了怎么办。”
程祁临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跟她爸妈一样。
“短时间内并不会出事,即便是出事,那都是若干年后了,若干年后出事嘉铭都接手公司了,这又找的上谁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秦棠叹了一口气:“我爸爸担心的,是那些买房子的人,日后一旦出事,那得毁了多少个家庭。”
“妇人之仁。”程祁临站起身,脸上有些严肃。
“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但凡成大事的人,谁没有踩过别人上位,死一点人算什么呢?更何况,他们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而害了自己。”
秦棠精致的小脸有些泛白,连嘴唇都有些干涩,却依旧是抬头挺胸,坚定的看着程祁临。
“这就是你跟我爸爸的不同,但是,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觉得我爸爸做的不对,就算你以同样的方案放在我面前,我也是一样的选择。我想,在我爸爸离开之前,他担心的,不是没有答应你的要求,不是后悔,而是担心我妈妈,担心哥哥,还有我。”
程祁临看着秦棠,扶额,脑海中不停的回想起那天他跟许文振在天台上的对话。
那家伙,即使到最后一刻,还在说他做错了。
程祁临别过头去,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烟盒,很快便拿出了一根烟,并且立即点燃了。
“你爸爸啊。”
程祁临吸了一口烟,轻轻的吐了出来,瞬间烟雾环绕,连带着他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你怎么可以伙同陈邵宁做这种事,幸好是现在被发现了,如果等以后建好,那得死多少人!”
“那一天他站在我面前,多么愤怒,气势汹汹,还以为自己真的查出来了,能解决问题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就算是陈邵宁,也是我让他暴露出来的。”程祁临翘着二郎腿,身子靠在椅背上,又吸了一口烟。
“文振,我跟你说了很多次,如今这栋楼已经不行,当即是要找到处理的方法。”
“我当时已经说了,不能用这些材料,可是你却要在背后伙同陈邵宁,让他用这些东西,如今这样还能怎么办,只能拆了。”
“拆了?你疯了吧,这栋楼费了多大的力气,就这样拆了?”
“那不然怎么样,真的要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卖出去吗?”
“你知道拆了会损失多少资金吗?你怎么跟股东们交代?”
“交代!”许文振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你需要我做什么交代,是说公司出了内鬼?还是说我的好兄弟为了从中捞一笔,介绍劣质材料给我公司的人?”
“文振!”
“行了。”许文振打断了他的话:“这栋房子,我会拆,工,现在我会要求停下,至于陈邵宁,他必须从公司离开,还有,你,我想今后也应该不需要再合作了。”
程祁临摇了摇头,觉得这人实在是太顽固了:“你是不是疯了,你公司损失多少,与我无关,可是你将我拉下水,是不是太没有道义了?”
“道义。”许文振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你跟我讲道义,若不是你,如今怎么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所以,你将他给推了下去?”
程祁临一惊,看着秦棠:“我给过他机会了啊。我原来的目的就不是伤害你爸爸,嘉禾啊。我一直是想跟他合作,甚至我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你爸爸都拒绝跟我合作,非要停工,你可知道一旦停工,会损失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