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很重要吗?只要你能分辨出来站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不就足够了?”席泠捂着她的腰腹,艰难的说道。
“你怎么来我这里了?”韩子禾见她已经认了“席泠”这个身份,便也不多言,干脆单刀直入,问明她的来意。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席泠这会儿,已经站不住了,她倚靠着院墙,缓缓地坐到地上,虚弱的说道,“我现在能够安稳地呆一会儿的地方,也就是你这里啦!”
“你要是能够站起来,最后坚持一下,你看看我这样子,我可不会冒险扶你啊!”韩子禾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现在的她能做什么,又做不了什么。
“没事儿,我休息一会儿,就能站起来了!”席泠抿着嘴,点头道。
“那就好!”韩子禾放心地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席泠一番,不用她说话来描述,也不需要上手把脉,单单只观察片刻,就已经了然道,“你这是受了内伤啊!啧啧,难得!现在还有你这身手不凡的人弄成内伤的对手?”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席泠晃了晃头,揉一揉有点儿模糊的眼眸,看向韩子禾,笑道,“我可算不上什么高手,顶多是不自量力的人罢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认知……要是这样的话,你怎么还把陈锐甩掉呢?我听说你们俩可是以前的搭档呢!”韩子禾虽然第一次见到席泠,却是对她的过往耳熟能详,尤其是前些日子寻找韩苗和陈铭时,她从陈锐嘴里听到不少关于席泠的事情。
“我们大家的追求不一样!”席泠说的干脆利落,“我是一心想把自己消磨在任务里,他是激流勇退,我们俩不可能合作太久,不然是会把陈锐拖到深渊里面去的。”
“……”韩子禾心里叹口气,“可惜,你这么折腾自己,人家张至泓和席婷却过上了小日子,值不值?”傻不傻啊!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在说我很傻。”席泠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那抹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坦然……以及,释然。
“你是够傻的!”韩子禾撇撇嘴,冲她摆摆手,让她尽可能的站起来,“我想你过来一趟,不会是跟我聊天儿吧!要是需要我帮忙呢,我想,你最好先站起来,不然我可能做不到蹲下给你检查。”
“当然,你容我先缓一缓,我认为我还能坚持一会儿。”席泠动了动,只可惜,她现在的力气,不足以支撑她自己站起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韩子禾见席泠虽然动作迟缓,但是面色看起来还不错,便知道她这伤不急,顶多等会儿她给她看的时候,她受点儿罪。
“你跟那位颜小姐大开嘲讽技能时,我过来的。”席泠虚弱的笑道,“我这是亲耳听到韩小姐这火力大开的时候……当真让人心生钦佩之意呢!”
“你从哪里来的?”韩子禾不介意席泠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只不过,提到颜文姿,势必就要提及楚铮……嗯,韩子禾不愿意和这位一面之缘的席泠谈及楚铮,便将话题一转,又问起其它来,“若是可以的话,你最好说一些关键信息,这对于我给你疗伤很有帮助。”
“事无不可对人言,只要不是涉及机密之事,你都可以问。”席泠轻轻地咳了几声,缓缓地说道。
“OK!”韩子禾点点头,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受这伤的?伤你的人是什么人?”
“那人的身份保密……受伤的时间,嗯,抱歉,因为是今天,所以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具体时间,这也是需要保密好的相关内容,还请你谅解。”
“……”韩子禾看着席泠,不知道究竟是该呵笑出来,还是该绷着脸。
席泠注意到韩子禾脸上表现出来的“你是在逗我?!”的表情,不由得苦笑:“要是容易的说,我也不回跑你这里来麻烦你了!”
“你不麻烦我,应该也没有办法好好儿疗伤,至少,若是不用我掌握的师门手法,你想彻底痊愈,那是不太可能!”韩子禾说的也很坦直,“毕竟,现在能伤你的人不多,但能给你疗伤的人却更少了。”
“……”席泠被韩子禾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接话弄得很被动,她不由得苦笑,“不然,我也不回孤注一掷地跑这来啊!毕竟咱们俩之前从未面对面说过一句话!万一你不理我……你知道吧?我这也是冒险!”
韩子禾耸耸肩,冲席泠伸手:“要是歇得差不多就赶紧站起来,要不然,你那点儿力气就可全用到嘴上了!”
“好!”席泠鼓了鼓劲儿,朝韩子禾伸出手去。
可惜,韩子禾不等和她握手,就把自己伸出去那只手收了回来。
“……”好尴尬的,有木有!←席泠气呼呼地将伸出去的那只手攥成了拳头,一股劲儿,还真让她憋着劲儿给站了起来。
“看,看!你需要的也就是这口气儿!”韩子禾满意地点点头,好像刚才收回手那举动很正常一样。
席泠无语的看看韩子禾,伸出手让她给自己把把脉。
“你用绳子系在手腕上,给我瞧瞧。”韩子禾指挥着席泠动作。
这让席泠一顿,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韩子禾,问:“我过来求医,你虽然不是医院大夫吧,可到底住的是疗养所,难道,你帮我义诊一回,还需要我自备装备么!”
“这算什么装备?再说,我瞧你这身儿行头很专业,找出一两根儿细绳应该没有问题吧!”韩子禾将手一伸,看上去是笃定席泠能拿出来一般。
“……好吧!”席泠望了望天,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啊掏啊掏地,果然让她掏出一条细毛线来。
拿起细毛线,她鼓捣鼓捣地就绑在自己手腕上了。
她将手往韩子禾跟前儿一伸,慢声道:“喏,你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