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吴莎起来后,齐暄帝细细打量她一眼,实在看不出她和以前有什么变化,自然也看不出她有什么魅力,可以让正当年纪的徐喻明动了心思。这些日子,齐暄帝想了许多,徐喻明和吴莎成不成已经不是他最挂心的,他反倒担心他那体弱的侄儿成亲后要怎么跟吴莎生活,真的不会被吓得一命呜呼吗?至于徐喻明可能会有的其他心思,齐暄帝相信深明大义的吴莎会好好盯着,要是他有,说不定吴莎会头一个站出来把徐喻明拍死。
“吴娘子,这次召你入京,你可知为了何事?”齐暄帝走个过场问了一句。
“不知。”吴莎老实答应。
一般人都会这么答,其实心里都有数,齐暄帝心下想,脸上摆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又问:“前些日子郡王递上来的密折你知道吗?”
“知道。”
她知道这件事,但是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呀,吴莎心下想,抬眼看到齐暄帝嘴角动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也带着审视的味道,就像是看穿了她一般。
她马上猜出他是误会了,马上加了一句:“小的知道殿下写了密折,却不知晓内容。检查密折一事,不在小的的职责范围之内。”
“你不知情?”齐暄帝有些意外地问,她不是已经住在郡王府了吗,怎么会对郡王所发的密折不知情呢?
“小的一个字也没有看。小的到了钱塘后,是找了一份看着有些显眼的活计,这也不过是为了糊口,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郡王府的管事还是原先那位,小的最多帮着管管衣和食。”
“是吗?”齐暄帝狐疑地皱起眉,说:“可朕听说修整郡王府的事,也是你在主导呀。”
这打脸来得有点太快,吴莎扁了扁嘴,重重点头,说:“是。就是帮着把府里整得像样些,这事小的比较在行,就斗胆接了过去。”
“朕还听说如今的郡王府,风光别致,景色宜人。吴娘子,你花了大心思。”
“陛下过奖,歪打正着罢了。”吴莎谦虚地笑笑,一脸的忠厚纯良。
齐暄帝可不会被她的表情所骗,既然她说不知情,就当她不知情,等他说明一切,她自然也就知情了。
“明郡王在密折里提到了你,说和你两情相悦,还希望朕赐婚,这事你怎么想?”
吴莎假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神,旋即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小的私以为,郡王眼光独到,独具慧眼,令小的深为感动。不过赐婚这事,还请陛下三思。”
齐暄帝一听,故意板着脸问:“你看不上郡王?”
“哪能呀,郡王他才貌双全,性情平和,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子,小的怎么敢看不上他?”
“那就是你也对郡王有意?”
“只有主仆之情。”
古代就这点不好,若男女议亲,只要男方家世好,女方似乎就得感恩戴德地接受,难道就是没有女子瞧不上这样的家世,只想守着平凡过一生的吗?吴莎心下抱怨,又不得不承认,就是在现代如果不是女子有特别的牵绊,有个条件不错的男子出现,至少也会试着去相处一下,说不定处出童话来了呢?
对吴莎的回答,齐暄帝是一个字都不信,吴莎对他都没有顾着主仆之情,时不时地给他一点脸色看,她还能听徐喻明的。不过就算是主仆之情,那也情,齐暄帝找到了台阶,心下倒是一松。
“既你不是无意,那朕就应下郡王所求。明日是十五,你记得去城外白马寺进香,自会有人在放生池边等你,收你为义女。”
嗯?是她表达的意思有误,还是现在听错了,这不是全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她来钻套吗?她眨了眨眼,倒也没有拒绝。她其实也没有想好自己的心思,路上她也想过如果真出现了齐暄帝知道徐喻明不知真假的心思答应了他的要求这样的局面,她要如何应对。
当时她就想,如果齐暄帝的态度很坚决,她就答应,反正嫁过去府里也是她说了算,跟府中众人相处也不过是改个称呼罢了,也没什么要紧;如果齐暄帝有一点反对的意思,她就拒绝,这门亲事当然没有她的小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