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看到郡王府的马车已经近了,见状两人就上了马,小跑着在路上走,跟马车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这个速度骑着马不会太颠,马车内却没有那么舒服,忠富是习武之人,下盘很稳坐着还没有那么难受,三妮就不行了。
“哎呀妈呀,要是我也能骑马就好了。”三妮感慨道,又好奇地看着忠富,“你以前就会骑马吗?”
“是呀,我以前是放马的。”忠富胡诌道。
“放马的?”三妮知道放牛的,不知放马跟放牛是不是一样,可是忠富又识字,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家里怎么会是养马的呢?
眼珠转了一圈,三妮忽地问:“你家不是做小生意的吗?”
忠富和安贵对外称是兄妹,三妮常和安贵一块儿做绣活,尽管两人关系不好,但是该八卦的事她也没有少问,她记得安贵曾说过家里有小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倒是没有说。
“就是跟牲畜、杂货相关的小生意。”
三妮还是弄不懂是什么样的生意,也不好再追问,反正也不紧要。
“你想骑马吗,要不要我教你?”忠富适时问道,成功转移了三妮的注意。
“好呀,咱们在府里也能学吗?”
“花园挺空的,我们可以在那里学,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嗯,我想也是。”三妮毫不谦虚地点头。
走了一整天,穿过了一个镇子,他们总算是到了黄龙寺所在了的龙门镇。
龙门镇座落在富春江畔,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环境清幽,是一处避世隐居的好地方。镇上人不不多,也不是赶集日,日落时分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他们问了人,才找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龙门客栈。吴莎刚听到名字的时候,担心是这一家黑店,虽然黑店开在这儿没有赚头,但是保不齐世上就有佛系的黑店呢?
到了店里,见开店的是一家三代六口,小的才刚会走路,吴莎就打消了一半戒备。还有一半是打消不少的,出门在家,这点防备还是要有的。
店主姓孙,招待客人的老掌柜,带人去客房的是他的大孙女。听说他们也是打算去黄龙寺,孙丫头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些黄龙寺灵验的事迹。吴莎一听才开了一个多月的黄龙寺已经让十来个求子的妇人怀上了,也是默默佩服民众的想象力。造庙的时候,吴莎是捐了钱的,她捐的数目就算没有数一数二,至少也排进了前十。她也不是头蠢羊,在捐钱前把庙宇的规则和主事人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是靠谱的才会把钱拿出来。
出钱的大主顾是江北的一个大富商,姓周,当初他还是个小商贩曾迷路到过龙门镇,龙门镇地方比较偏,他当时迷路在山上,根本不知道这么个镇子,在差点走投无路的时候出来一位妇人给他指了路还给了他水和干粮,他才得以脱身。
这位周大财主本来就是信观音的,到了山下后便认定这位妇人应该是观音所化,不然大半夜的一个妇人怎么会无端端地出现在深山里呢?之后他就发愿要是将来发达了,就在遇着妇人的地方修一座庙。后来他总算是发了家,正好有僧人化缘到他这儿,说是想翻新庙宇,而旧的庙宇离他遇着妇人的地方就隔了一座山。他想起年轻时发下的愿,就答应出钱,但让僧人把庙迁到现在黄龙庙也就是他遇着妇人的地方,僧人也答应了。
于是原本在另一座山上残旧的黄龙庙搬到了临江的山上,庙宇也由原先的一间扩到了两层。周大财主出了最多的钱,僧人化缘又攒了一些,总算是把庙修得气派齐整。现在庙里除了方丈了空,又多了两个大和尚,还有一个行脚僧和一个五岁的小沙弥。
庙里没有留宿的地方,许多人来了之后就住在龙门镇上,为此镇上的第二家客栈正在抓紧装修中,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张。这事龙门客栈的人自然是不会跟吴莎说的,这都是吴莎在房间里听到楼下大堂吃饭的客人打趣掌柜时听来的。
连熟客都有,可见这家客栈的老板不是假的、这儿也不是黑店,下次要是他们再来,自然还是挑这家住过的更安心些。
住了一夜,吴莎听徐喻明半夜多咳了几声,有些不确定第二天还要不要再去。早上她还故意起迟了些,让徐喻明能多睡一会儿。可惜幽明郡王殿下住在普通的客栈里睡不好,天一亮就醒了。吴莎一个人躺在床上装睡也没有意思,不得不跟着起床。
“你昨天不累吗?今天还这么有精神?”吴莎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一个懒腰。
“还好。你要是累,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不睡了,我们等会儿去河边走走,听说会有许多卖鱼的人,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鱼类。”
“今天不是要吃斋吗?”
“可以留着晚上吃。”
“你一大早去准备晚上杀来吃的东西,中间还去拜佛,会不会太不尊敬?”
吴莎细细一想,觉得也有点道理,只好作罢,却又不死心地说:“我听说晚市的时候也会有卖鱼的,我们到时候再买,横竖要在镇上再住一夜,怎么也得吃一顿河鲜。”
徐喻明微微点头,心下为了逃不开的鱼肉菜肴忧心不已,他这些年在吴莎的照顾下已经能吃几筷子鱼,可是出门在外,这菜也不是吴莎做的,客栈里做出来的菜都不怎么样,鱼就做的更难吃了,昨天除了吴莎,别人吃的都不多。
吴莎也觉得做的菜不好吃,但她没有那么挑嘴,尤其是在早就饿了的情况下。她倒意外他们怎么吃得这么少,也不怕半夜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