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公事去过几次。”
这话一出,三人都有些沉默,饶是三人都自诩不羁,面对皇权时也不得不避让。
“我瞧他今日与夏兄碰面时态度谦和,似乎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庄友之说道,也算是安慰夏守知。
夏守知一笑,说:“这世间豁达之人还是多的,几位不就是如此嘛。来来来,接着喝酒,莫辜负了青娘的琴声。”
船上复又热闹了起来,就是岸上的人远远见了也不由多看几眼。
吴莎暗笑,在徐喻明耳边轻声道:“幸好你用不着去这样的地方会友。”
徐喻明一听,本来淡漠的脸上泛起一层喜意,他也没在意现在是在外面,小声问:“若我去了,细君你当如何?”
“我就再当一回寡妇呗。”吴莎不在意地说。
好吧,这话他也没法接,暗叹一口气,他看向底下好奇底两人说话的康康,心想要是吴莎真成了寡妇,说不定没几天又再嫁了。这可不行,他怎么也得多活几年,至少要把萧墨言熬到无法再娶那一天。
这次出游,徐喻明没把偶遇夏守知的事放在心上,吴莎却暗暗留心,知道夏守知财大气粗地养不了少人,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人明明家里有钱,当年农事刚搞起来的时候也不肯投钱,可见有些人呀,公私分得太分明,不知道回报大众,实在没意思的很。这可冤枉了夏守知,他没有出钱,但是寻找能工巧匠上也是花了太心思,就连推广也想了许多办法。
不过他当初没在农事上花钱也是没觉得这事会有多大成果,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等后来成果出来了,让许多百姓受益时,他心里也觉得挺不好意思。这事到最后受益的是他,出钱的反倒是什么好处也没有沾的郡王府,所以郡王府想要商铺时,他才会大方地给了一大片地方。
吴莎却没有感觉到他的好意,商铺的地郡王府也是出了钱的,哪怕出的钱比市价便宜,但也没有便宜太多。她还是想在夏守知手里弄点东西出来,就是想看他出点血,她能出点气。既然夏守知朋友不少,底下还有不少不适合官场他空养的文士,何不把这些人利用起来。
“教书难吗?”有天在徐喻明给孩子上完课后,吴莎不禁问道。
徐喻明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如果是教像康康这样聪明乖巧的孩子当然是不难的,教铁头和山子这样无心学习的就有些难。
“我在想钱塘这儿有名的学堂只有两家还都是族学,外姓人要入学很是不易。不过说有名也是放在钱塘的,放在其他地方也就是一般,不然也不会一直教不出什么厉害的学生来。如今钱塘百姓的日子上去了,见识也得跟着上去,不然得了银钱也留不住。”
“你想办学堂?”徐喻明马上就抓住了她话里的意思。
吴莎郑重地摇了摇头,说:“夏表兄应该会想办学堂。”
徐喻明懂得她话里的意思,眼波一转,说:“我来写封信,你能递给他吗?”
“能给陛下也看一看吗?”吴莎问,笑着对上他的眼,“说不定将来办学堂的就不止钱塘一处了。”
徐喻明也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但还是说了一句:“我的信可没有这样大的用处。”
“谁说的,我是没钱,要是我有钱,定要为了你一句话办十个八个学堂。”吴莎一点也不亏心地说,其实这十个八个学堂她是办得起的,但她得给自己留后路,不能把自己的私产都献出来,再说若以徐喻明的名义办十个八个学堂也会让人生疑。
徐喻明笑笑,说:“你有这份心就好。”
他不知道吴莎有多少私产,但知道她的嫁妆不算少,够她一个人花用。就算她真的有钱,他也不会让她都拿出来。
既然徐喻明答应了帮忙,下午他就在想写信的事,吴莎就去厨房张罗晚饭,等她做好饭从厨房回来,他已经把信写好了。
吴莎接过先看了一遍,上面用句的口吻不像是郡王,倒像是一个本地人对地方发展的小建议,有理有据有情感,文风平实,却足够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