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他挺香的。”吴莎故意说,感觉徐喻明目光一冷,便接着说道:“是世俗男女喜欢的味道,不过远远不能跟郎君身上的君子清气相比。”
“你呀~”徐喻明对她一套套的说辞已经见怪不怪的,不过不得不说,她说的话让他心下很是受用,哪怕知道是用来哄他的,他也不在意。
跟徐喻明说了一会儿话,吴莎心里的火气也减了几分,就算她晚上不去堵人,也不能让夏守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反正府里近来也没什么事,吴莎就让杨管家每天去县衙转一圈,看看夏守知和他的几个得用的管事在不在,她就不信他们能天天不在家。
宝儿是杨管家做主抱回来的,吴莎让他去堵人,他也不敢不去。他干这一行有经验,以前盯梢的时候一盯就是一整天,他也没觉得累。吴莎也没让他整天堵在那里,而是堵个半天,带上点心和热水也不用隐藏踪迹明着在门口坐两个小时辰,时段任挑,要是白天抽不出时间,晚上去也是可以的。
为了避开杨管家,夏家几个管事的出入只能通过前衙,但保不齐有别人真有事找上门的时候。门房的人也不敢露出话头让杨管家知道府里有管事的在,把人领进去时就跟做贼一样。大户人家哪会把家里所有的管事都派出去,定然是会安排一个人在府里守着的,这事杨管家也清楚。他当然也可以凭武力进去把管事的揪出来,但吴莎似乎也没说让他真堵到人,就是让他摆摆架子。
萧墨言在县衙外也曾好几次遇到杨管家,他不由庆幸自己不是住在钱塘,不然吴莎也许也不会帮他照顾康康。这几天,他借口上门看儿子,每日都在郡王府用晚膳,虽不曾遇见徐喻明和吴莎,但他听着康康说着与吴莎相处的日常,心下也是满足的。可惜贼子的口供已经问出,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钱塘,只能等着正月里再跟吴莎见一面。
杨管家每天去县衙外面堵人总算起了作用,过了五天,夏守知亲自来了郡王府。本来吴莎不想见他,让花空抱上宝儿出去见客,谁知夏守知又让杨管家来请了一次,还说有要事相谈。
吴莎深知去了极有可能被坑,她还是走了这一趟,她就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要事来。
到了前厅,夏守知一见她来了就朝她作了一揖。
“多亏这几日娘娘相助,不然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嫡长子都没人照料了。此恩此德,下官没齿难忘,以后娘娘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
吴莎用余光跟杨管家使了眼色,等杨管家把正厅的下人都带走了,她才白了夏守知一眼。
“少来这一套,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事。”夏守知笑呵呵地说,见吴莎开始挽袖子了,连忙加了一句,“就是我此次入京,遇见了一位道友,玄机大师。这位道长我想你应该听说过,练丹最是厉害,我想到郡王久病不愈,特向他求了一瓶丹药。”
这位玄机大师吴莎的确听说过,那些虚的且不说,他的医术是真不错。但他脾气古怪又行踪不定,一般人想要向他求药可不容易。吴莎看了夏守知一眼,很怀疑他所说的药是不是假的。
“你既然特地求来了药,怎么今天才拿来?”
“下官是真的忙呀……”夏守知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抱怨他忙碌的工作,最后还说:“我都忙得连儿子都没有时间来接,你觉得我能记得送药的事?”
娘的,怎么听起来他还有理了,吴莎黑着脸想。
“真不是我推脱,我府里的东西都被偷了,你说我能不急吗?我的上官又在边上盯着,我要是偷懒以后的考评不就拿不到优了。”
“你拿不到优很要紧吗?”吴莎冷哼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不管考评是优是良都得扎在钱塘。
“也许有派得上用处的时候呢?毕竟来的人是萧刺史,我总得给他留个好印象。”
吴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说:“原来如此呀,那现在萧刺史走了,你是不是能把你那宝贝儿子领回去了呢?”
“我自然是想跟我的宝贝儿子呆在一块儿的,但是我忙呀,马上就是钱塘最冷的时候了,我得去各镇各村看看有没有人受灾,还得继续盯着盗贼的事,谁知他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呢。最要紧的是,我已经写信去京城让家里帮我寻个沉稳的嬷嬷来带孩子,但老家一直没消息,我实在是没办法。能不能让宝儿继续在郡王府住几天?”
“你还想住几天?”
“不久不久,住到新年就差不多了,离新年也没几天了。”
这还不久?吴莎瞪了他一眼,还不曾说什么,夏守知就递了一瓶药过来,就是他刚刚说的从玄机道长那儿要来的药。
“这药真的很难得,若不是我帮玄机道长要来了家里收藏的紫铜钵,他根本不肯帮我制这药。”
吴莎把药拿了过来,无奈地一点头,“那就再让宝儿住一阵吧。你也长点心,这还是不是你亲儿子,都在钱塘住着,你还能扔下不管……”
“萧刺史不也这样嘛。”
“他至少还是我义兄,你算哪位呀?”
“我是郡王的表兄呀,表兄还能比义兄远?要是你去问郡王,说不定他宁可留下我家宝儿,也不会要萧家小儿。”
“康康可比你家宝儿乖多了。”
“宝儿还小。”
“康康小的时候也不乱哭。这也幸好不是在京城,不然你把孩子塞过来,指不定有人就要想开去了。”